梁玉安在酒馆里解决晚饭,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坐到他对面,微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梁玉安边吃边问:“有事吗?等我吃完再说。”那人点头示意:“我不着急,您慢慢儿吃。”
等梁玉安吃完,放下碗筷,擦净嘴巴,漱过口,那人方才不紧不慢的说:“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到福源酒楼喝杯茶。”福源酒楼是梁家的产业,这是众所周知的。梁玉安看着面前的管事,疑惑地问:“梁老爷,找我喝茶?确定不是你们梁家的哪位少爷找我?”
那人掏出腰牌,推到梁玉安面前,微笑着说:“我是梁府管家梁田,我家老爷在福源酒楼备了茶水等公子前往。”
梁玉安不太想去见梁文渊,他想溜,眼珠一转,笑着对梁田说:“梁管家,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吃饱喝足了,劳烦您转告你家老爷,就说我谢谢他的好意,让他改天再约。”
梁田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梁玉安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路都被封死。这个梁田竟然是个高手!他无奈的问:“你知道梁老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回自己的腰牌,仍然面带微笑,说:“公子去了就知道了,请!”
梁玉安给自己打气: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冷血无情的老财迷要干什么?!哼!
福源酒楼。
梁玉安拉好衣襟,心中怒火上涌。他冷笑着望向梁文渊:“呵呵,怎么?还有人冒充你儿子不成?”
不为别的,只因他一进福源酒楼的雅间,就被人制住,扒开衣服检查。梁文渊竟然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胎记,他去过小院了!?梁玉安狠狠瞪着那个男人,恨不得用目光洞穿他的身躯,看看他的心是花心萝卜样,还是金银珠宝石头样。不管是什么样,都不会是有良心的样儿。
梁文渊没有看梁玉安,问:“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梁玉安把头扭向一边,也不看他。
“放肆!”梁文渊终于给他一个冷冽的目光,“没有家,你还三天两头进梁府?茹娘和玉婉不是你的家人吗?我不是你的父亲吗?”
“我八岁那年,就被赶出去了,是你不要我的!”
“那是你做错事在先,我们只是让你到庄子上好好反思!”梁文渊皱眉。
“哈哈,反思?我有什么错?你们有听我说过吗?就只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八岁的我能干什么?那时的我没人,没钱,我为了一口吃的,为了不饿死,在你的嫡子身边,过得不如一个下人,他养的狗都比我吃得好!狗还有窝,而我,却只能睡在硬邦邦地榻上,分给我的褥子从来没有干过!父亲,那时你在哪?”
梁玉安胸脯起伏着,强压住心中的愤怒,片刻,他又问:“我尚且能忍,可是我娘何错之有?她是大夫人送到你身边的,你既然接纳了她,为什么不照顾好她?府中下人都敢欺负她,为了给我煮一碗带荤腥的汤,都要去求人。她自己,忍辱活着,是为了我。”
梁玉安长吁一口气,自嘲一笑:“记忆中,今天是你我说话最多的一天,呵呵,大梁首富,皇商的儿子和女人,吃不饱肚子,说出去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