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斓又给自己喂了退烧药,对于身上的伤口,她早已没什么精力去管。
许是药物的作用,她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第二天她才悠悠转醒。
精神海是被炸毁后的一片死寂,她调动不起来一点精神力。
即便是稍稍集中一下精神,脑神经就一抽一抽地疼。
那王种的精神意识的确是渣都不剩了,因为她的精神力也渣都不剩了。
她疲惫地抚了抚额头,航艇窗外是窸窸窣窣的大片树叶,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落下些许斑驳的阴影来。
她感觉自己脸上黏黏糊糊的,伸手摸了一把。
才想起来脸上的血污都还没擦掉,都已经结块儿了。
她撑着身体坐起身,从空间钮里拿出净水和毛巾。
毛巾打湿后直接往脸上一盖,水流透过毛巾往下滴着,从脖子滑入身体。
那股冰凉感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她一点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化妆品。
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她才将脸上的污浊清理干净。
脸上恢复了清爽感。
腿动了动,那刺骨的疼意蔓延上来。
她皱了皱眉,给自己摸了摸骨,把骨折的腿生生掰正了回来。
疼得她生理泪水都出来了,整条腿疼到没有知觉。
她缓过来后咬牙切齿,已经想到了裴继的第一百零一种死法了。
虚脱地躺在放平了的座椅上,又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管药剂,舰艇上的门被礼貌性地敲了敲。
宋昕斓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钮里拿出纱布,直往自己脸上缠。
路珝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某人正在往脸上上缠绷带。
宋昕斓快速系紧了绷带,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
见到他来,似乎心情还不错,目光落在路珝拿着的饭盒上:“哥哥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路珝把饭食放到了她跟前的小桌子上,淡淡地应了句:“嗯。”
目光落在了她脸上缠得有些随便的绷带上:“你伤到头了么?”
宋昕斓盯着他看,眼睛微微弯着,声音听起来依旧干涩沙哑:“没有,就是脸上留了疤,不好看。”
路珝点头,他从小到大其实没怎么和Omega相处过。
但想到眼前的Omega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依旧还能云淡风轻地跟他说话,不由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沧桑感来。
他指了指她跟前的餐盒道:“快些吃吧,不然冷了。”
宋昕斓乖乖打开了食盒,没什么食欲地随便吃了起来。
路珝坐在了一旁,上下扫了眼宋昕斓露出来的皮肤:“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么?”
宋昕斓看了眼自己手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撕裂伤,似乎因为太久没处理都有些微微化脓了。
“哦,我等会就处理。”
路珝心中不忍,即便素不相识,同为Omega,他知道Omega的疼痛阈值相对较低,一点点疼痛对于Omega而言都十分致命,更别说她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了。
“我给你上药吧。”他坐到了她身边,从空间钮里拿出些处理伤口的药。
宋昕斓吃饭的手一顿,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脑袋转了过去。
一双天生含情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是掩饰后的甜:“好啊,那麻烦你了。”
说着把受伤的手伸了过去。
路珝看了她一眼,开始专注地给她处理起伤口来。
“哥哥,你在行宫都做什么啊?”宋昕斓干脆放下了筷子,撑着她的木乃伊脑袋看他。
路珝的动作很轻,听到她的问话,模棱两可道:“办公事。”
“哦,元首也在里面吗?”
路珝手中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昕斓:“好奇。”
路珝不答,似乎并不想回答这种敏感问题。
宋昕斓却并不在意,只道:“那哥哥可要小心些,那元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珝疏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声音有些沉:“你究竟是谁?”
宋昕斓一时有些僵硬,差点以为对方要认出自己了。
她不想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或许还会成为一个精神力废人。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对路珝道:“一个被元首伤得半死不活的人。”
路珝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闷堵。
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是你吗?”
宋昕斓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哥哥在说什么,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他太敏锐了,干脆让她一个人待着好了。
简直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