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如牛不得闲,得闲已与山共眠。
折腾了一辈子的戾太子,没想到被队友背刺了。
薛潘也知道这事,怎么说他薛家也是金陵四大家。
当年,太上皇带着先太子来江南巡视,结果被江南士子逼宫了,直言太子乃仁君典范,让太上皇多放权给太子。
那逼得太上皇是好难堪,生生和江南学子撕破了脸,死了好些人。
那时候的太上皇,可是真不惯这毛病啊。
而江南学子可这么一闹,坑了太子不说,还弄江南文坛也下不来台了。
最后,倒霉的还是太子。
这事件就是废太子的导火索。
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对自己的能力有着不切实际的自信。
想起这事,薛潘都跟着胆寒。
读书人的天真愚蠢就在于他们既不专业,也不想负责任,但又想做决定。
这事办的太粗糙了。
在阴谋论大有市场的社会,都让人忍不住想到,是不是他们故意陷害太子去了。
也因此,闹得戾太子一脉仅有的余孽也和江南不对付了。
贾雨村见薛潘削尖了脑袋也要往这文化人的圈子里混,还连吃带拿的,因此提醒他注意尺度。
你薛家本就是出名的先太子钱袋子,读书人又没有几个瞧得起商人的,有时候上感并不是买卖。
薛潘自然知道,可是这詹事府他是去定了。
“岳父放心,我读书不成,难道端茶倒水还不成吗?莫说这詹事府没什么人当值,即便有人来,我也是个会伺候的。”
扶着贾雨村坐了,薛潘上手给这老头按肩膀。
“我都想好了,等我到任了这左春坊,就把我薛家收藏的那些股本字画,文玩珍品都搬过去;那些翰林老爷来了,若是想抄录就去抄录,想把玩就把玩,即便是想带走我都不拦着。拿人家手短,他们还能欺负我不成....”
听这小子的话,享受着半子的孝顺,贾雨村舒服的眯着眼。
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这薛大傻子是個灵光的啊。
“你啊,就会这一套!!!”
贾雨村对薛潘的识时务给与了肯定。
薛潘也很是得意。
拉拢腐蚀文化人,可不就得玩点高雅的吗?
得到了贾雨村的认同,薛潘顺着延续了下去。
“爹啊,我薛家也有自己的书局,各位老爷可有出书立传的想法......“
薛潘的话没说完,就被贾雨村打住了。
“这个可不行,出书立传乃是大事,火候不够,极易被攻筏,最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了。”
这薛潘也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领导之所以是领导,那就必须有帮你改正问题的本事,你不说点不靠谱的,你让领导怎么指正啊。
闻言,薛潘赶紧摆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爹教诲的及时啊,往后我做什么可得多和您讨教,不然又得犯错了。”
没有人不喜欢马屁的,无非是拍没拍对而已。
贾雨村也是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又给了薛潘一个肯定。
“不过,你这想法倒是好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薛潘停下别按了,在一旁坐好。
薛潘顺势坐了下去,贾雨村才道。
“陛下登大宝之位不短了,可却没有主持一届恩科,今年似乎有这苗头,你若有心,把那翰林院学子所学编辑成册,也算是为这金陵学子出一份力了。”
薛潘一听,坐不住了。
“真的假的。”
他就知道,这贾雨村出口没有废话。
弄一套三年科举,五年模拟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是今年难不成真的要开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