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从汪直那里回来后,便将最近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似乎感觉自己正在卷入某一场阴谋里,而且越陷越深
寒冬腊月,飘雪虽美,却也可以至万般骸骨暴露街边。
陆承渊奋笔疾书,唤来玄武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至药王谷。
第二天一早,大雪如春日的柳絮一般,西厂的一名总旗官找到陆承渊说道:“大人,厂外有一女子,指名道姓要找您。”
女子?
陆承渊在京城之中所识之人甚少,女子更是没有,不由的问道:“何事?”
“卑职不知,那女子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大人。”总旗官回答说道。
陆承渊听完便让他下去了,然后径直走向了灵济寺的大门,只见一个身着披风的女子站在凛冽寒风之中,陆承渊走上前问道:“姑娘,是你找我?”
“是的,请问可是陆承渊陆大人?”那女子红彤彤的脸颊,双手互搓的看着陆承渊问道。
“正是,敢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陆承渊稍做犹豫后问道。
“有人托我将这封信交给大人,说大人看了自会知道的。”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陆承渊之后,便转身消失在了街头。
陆承渊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今夜京城外,财合客栈,不见不散。
陆承渊看着信,是什么人要见他,他不清楚,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么几个人选,而这一趟陆承渊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陆兄弟。”陆承渊正在想着,突然传来一声,他把信收入怀中转过头去,汪直此时正站在灵济寺门口。
“汪公公。”陆承渊走上去叫道。
“陆兄弟是有何事吗?”汪直瞅了一眼街头问道。
“没什么事。”陆承渊淡淡回了一句。
汪直死死的盯着陆承渊的眼睛说道:“那方才那个女子莫非是陆兄弟在京城之中的相好不成?”
“汪公公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哪里有什么相好,只是一个问路的女子而已。”陆承渊听完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一声说道。
陆承渊这撒谎的本事,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汪直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拳头重重的在陆承渊的胸口上捶了几下。
陆承渊也跟着轻笑了几声,接着问道:“对了,汪公公这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刚从宫中回来,我跟你讲一下……”汪直拉着陆承渊往灵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
冬日残阳慢慢划入西山,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像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在埋怨着渐渐降临的黑暗,像海水一样汹涌的吞噬着一切。
陆承渊深夜独自一人闪出了灵济寺,朝着财合客栈赶去。
街上空无一人,白衣白伞的陆承渊在长长的街道上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街边的平台和长廊的栏杆上逗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凛冽的空气包裹着陆承渊,他把衣服裹的更紧了一些,步子更快了一些。
他手里握着西厂的腰牌,守城的兵士自然不敢拦他,陆承渊小会功夫便来到了财合客栈。
陆承渊收起伞,四下打量着。财合客栈之内人潮涌动,吆喝划拳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人与他擦身而过,却在他手心里塞了一张纸。陆承渊也不声张,走到角落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二楼梅花落。
陆承渊收起纸条,对着周围又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往二楼走去。走到天字房门口,陆承渊并没有急着敲门,而是驻步在门口竖耳测听。
虽然他来了,但是此次对方是何人尚且不知,万事还是万般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