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试着理解鬼医丹南的话。

“师父，你意思是说，顾陵源吃了石脑？”

鬼医丹南在月光纱后踱步。

“他本人茫然不知，不一定是他，兴许是他的祖先也说不好。”

江夙夙捏着石墨，跟鬼医丹南一起皱眉。

“石脑确实是个珍奇之物，但师父何至如此惊慌？”

鬼医丹南没想到自己的慌乱连江夙夙都看出来了。

“若是受石脑影响，而做出此梦，一定不是无稽之梦，那学子梦中所见，不属人、神、妖、魔四界，这就是说，后世当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会有巨大的改变，从战争未止这一点来看，怕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江夙夙听了，看向鬼医丹南。

“能阻止吗？”

鬼医丹南轻轻摇头。

“不知道。”

江夙夙见鬼医丹南都没有答案，干脆的说。

“连师父都不知道，那还想它做什么？师父不是说过，蚁之忧海，如人忧天，平添烦恼？”

听到这句，本是烦乱不安的鬼医丹南，心情不止好了一点。

“我只说过一次，你记得倒挺牢。”

江夙夙当是夸奖，开心的笑。

血兔子在旁，不合时益的学人吹口哨。

“可你想她记的，纵你教她一百遍，她也未必记得牢。”

见血兔子拆台，江夙夙把手里的石墨朝它一扔。

血兔子想躲的，但想起石墨中有石脑，只能跳起来接好，接住后，有些气喘。

“江夙夙，你是不是什么都敢扔？”

鬼医丹南笑着看向血兔子。

“她好像没扔过你吧？”

血兔子望向鬼医丹南，感到绝望。

“先生……。”

江夙夙见师父站在自己这边，开心的笑，正想转身下楼，又掉过头来，回到月光纱前，伸出手。

血兔子想了想，把石墨还到她手中。

鬼医丹南问了江夙夙一句。

“你要用它？”

江夙夙看向鬼医丹南点头。

“幕丹爻就差这样东西，开了机关，我好看看里面是什么。”

鬼医丹南一笑。

“去吧，你高兴就好。”

见江夙夙拿了东西便走，血兔子有些担心的蹦跶到鬼医丹南脚下，望着他。

鬼医丹南低头，知道血兔子在想什么。

“没事的，石脑虽贵重，但她知轻重，用完，她会还回来的。”

地狱雀送江夙夙去奉县，跟幕家两兄妹一起，用文房四宝启动了石门机关，随着纸墨笔砚四样东西，按到正确的位槽，发出四声齐响，紧随其后四声碎裂，石门轰然而开，石门后出现的东西，把江夙夙看得一愣一愣。

地狱雀被吓到倒退一步。

千斤石门背后不足两尺进深，里面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再无它物。

门后之人，看着眼前几人笑。

江夙夙连忙揉眼睛，无论她怎么看，石门后出现的人都是顾陵源啊！

且还是年轻的时候！

幕丹阳跟幕丹爻不识顾陵源。

“你是何人？”

石门后的人笑着走出。

“文四宝。”

答完，文四宝用手中折扇指向江夙夙。

“你也可以叫我顾陵源。”

江夙夙听了，转身离开，连她带来的四样东西也没要，因为她知道那四样东西已经废了。

幕丹爻想叫住她。

“夙夙。”

听到幕丹爻的声音，江夙夙深呼吸，回过头提醒。

“亏了！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神仙，也不是怪物。”

江夙夙说完，想离开，文四宝追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