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江夙夙回斋宅的路上,丁晚来满心盘算,如果鬼医丹南开口要那方梅花砚台,他该怎么做才能帮鬼医丹南弄到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到时只能同爹娘讲,江夙夙的师父要收聘礼,只看中那方砚台。
江夙夙自己并没想这么多,只顾着吃街上买的糕点,下马车时,没忘抱上马车里给其他人带的大包小包。
到了寺庙,陈婉秀跟陈婉玉两姐妹争匆匆的去大殿,想把佛经取回来,但等她们迈过门槛,走进大殿,却发现供台上空空,陈婉秀让僧人供的佛经居然不见。
因是她一直有给这家寺庙添香油,有僧人见她来了,赶紧上前解释,并非是寺庙不守规矩,而是那天丁夫人走后,寺庙夜里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这件事,有好几个僧人一起目睹,都说亲眼看到,丁夫人供的那几卷佛经竟自己飘到了佛主金身的鼻前,就像是佛主也受了梅香的吸引,自己拿起来闻,佛主闻完后,那佛经就一片片的碎开,变成了一朵朵花瓣,从空中掉了下来。
僧人说完,怕陈婉秀不信,从袖中掏出自己收起来的证据。
“丁夫人请看。”
陈婉秀接过僧人递来的花瓣,能看得出的干枯,她拿到鼻前闻了闻,香味与她写出的佛经一致。
僧人见两位夫人专心看着花瓣,合掌微笑着行礼。
“现在,寺中僧人都认为这是神迹,想是佛主也感丁夫人心诚,将来,这会成为一段佳话传遍四海。”
陈婉秀一听,急了。
“诶,别传,别传,千万别传。”
说着,她把僧人拉到一边,掏出五百两银子当香火钱,并告诉僧人,母慈之心不该张扬,想是佛主借此机会提醒她,抄写佛经的时候,不该添了梅花香露,引得佛主不喜,所以她抄的那些佛经才会碎开。
僧人听得直点头,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忙答应与寺中其他僧人好好解释,定不把这件事往外传。
离开寺庙,坐上马车,陈婉玉忍不住笑陈婉秀。
“这些年,你是越来越机灵。”
陈婉秀看向陈婉玉叹气。
“不机灵怎么办?这里可是长安,多少双眼睛在看。”
陈婉玉听了,疼惜的牵起姐姐的手。
“若是过得太辛苦,不如不做官,到永宁来。”
陈婉秀知道妹妹是好心,她也说出真实的情形。
“不是旭哥想做官,只是他如同一方镇纸,不得动弹,皇上想让他占着这个坑,不想把这个位置交到别人手上,再有,有他在,他的朋友才没那么容易被奸人所害,外人只道他无所事事,却不知道,像他这样一个无用的人,保了多少人的平安。”
陈婉玉听了,笑得温柔。
“你们啊,一家子人都心软。”
陈婉秀看向妹妹。
“说得好像你不心软?”
姐妹俩相视一笑。
长安街上,乔衡穿着一身官服,四处溜达,忽听一客栈中传出‘死人了’,见一众学子吓得从客栈里跑出来,他连忙挤进人群去看。
只见死者被人一下抹了脖子,脖子上细细一条带着血腥的红线,死时双目圆睁。
这时,不远处的步暝赶了过来,见到死者后,惊讶出声。
“方夫子?!”
乔衡看向步暝,眨了下眼。
“你认识?”
步暝点头。
“朗华山建德书院的夫子。”
乔衡一听建德书院,立马起身按着腰间的刀,看向客栈里逃出去的那些人,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