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夜晚,冷风如魔爪刺骨。
江羽坐在幽邃的书房内,笔下流淌着神秘的信函。
离别咸阳之时,他与白玉瑶订下承诺,信笺成为他们跨越世界的桥梁。白玉瑶身处未知之地,无法寄信,唯有江羽的信笺穿越重重阻碍回传。几日已过,他又铺纸挥毫。
“玉瑶吾爱,阅信如面。”
“元宵之夜已逝,你在那遥远的咸阳可安好?时光飞逝,你腹中的新生命已有三月,想必孕育之路充满艰辛。我身在他乡,你要珍重身体。我在晋国的使节任务已圆满结束,即将启程前往神秘的齐国领土。”
“完成齐国使命,我必速归。”
“相聚之日,不再遥远。”
“月色如霜,此刻,我想起一句诗。思念如疾驰的骏马,自离别后未曾停留。相思如飘散的柳絮,满城飞舞,无处不在。”
“勿忧,珍重!”
江羽写毕信函,细心封缄,随即唤来赢五,将信交给他,嘱咐:“此信乃寄予我的爱人白玉瑶,请交予黑冰秘使,劳烦他们代为传递,务必尽快送达。”
赢五接过信,感叹道:“先生远行在外,仍心系妻儿,令人敬佩。”
江羽回答:“身不由己,不能常伴左右,唯有借此表达思念之情。”
赢五心中充满敬意。
换作他人,谁会闲来无事写信呢?
但江羽不同,他对白玉瑶的宠爱无以复加。这些看似平常的信件,却能温暖人心的每个角落。
赢五持信欲走,走到门口时,江羽突然唤住他:“慢着。”
赢五转身:“先生还有何事?”
江羽道:“我离开虎丘山时,兄长曾提醒一事,司马道恒受罚后可能伺机报复。不过,这还得看他的命运如何。黑冰台是否掌握了司马道恒的最新消息?”
赢五摇头:“卑职刚刚回来,暂无所悉,若先生需要,我立刻去打听。”
江羽挥手示意:“不必麻烦,我去问顾喜,他必定知晓。”
言罢,江羽起身走出庭院,前往顾喜的藏书阁。顾喜刚刚归家,正在翻阅古籍,闻听江羽来访,他亲自开门迎接,微笑道:“师叔大驾光临,有事告知一声,我自会前往师侄的居所,何必亲自前来?”
江羽答道:“小事一桩。”
顾喜道:“师侄请坐。”
江羽与顾喜落座,直入主题问道:“我刚从虎丘山归来,朝廷对司马道恒的裁决结果如何?所以我来找你询问。”
当顾喜听见江羽的话语,脸上闪烁着一丝神秘的感慨,回应道:“小师叔,提起司马道恒今日的境遇,真让人惊叹。自监察院开始,就有谏官站出来,揭露司马道恒企图暗害小师叔的阴谋。” “紧接着,一众大臣纷纷跟进,那时宫廷中大半的官员都公开指责司马道恒,那情景无比壮丽。甚至每一件事,司法部都核查无误,每一条指控都确凿无疑。”
“以司马道恒的罪状,本应遭受极刑。但他毕竟是皇族血脉,多年来也为王国立下赫赫战功。尤其是谢崇力证,司马道恒曾有显着功勋,故而建议从轻发落。”
“陛下最后的裁决是,剥夺司马道恒的官位,令他闭门思过,不得再涉足朝廷。”
顾喜继续说:“此外,丹阳王被贬为丹阳郡王。这就是对司马道恒的最终处置。”
江羽答道:“我明白了。”
他内心一震,谢崇居然主动提议宽恕司马道恒,真是心机深沉。下午桓肃之曾分析,只要司马道恒活着,就有可能对江羽展开报复。照此推断,谢崇很可能在借司马道恒之手除掉自己。
顾喜接着说:“现在司马道恒退出了舞台,宗正之职也易主。由于谢崇的退位,吏部尚书一职空缺,朝廷格局也因此发生了巨大变动。说到这儿,我反而要感谢小师叔。”
江羽愣了一下,旋即领悟:“谢崇退位,吏部尚书职位空缺,你接任了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