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璘确实有狂傲资本,张秋池点点头,“嗯。”
开璘其实想跟张秋池表达些亲近来的。
但他从未做过,不得要领,导致现在居然因为张秋池轻描淡写而品出些焦躁感。
开璘也只是看命澜和御宸那没脑子的模样并不遭排斥,便有样学样跟在张秋池边儿上。
这种感觉,粗略讲,一是联系紧密的天生使然。
张秋池就是他的一部分,他们会渴求与彼此结合才是正常,在他看来没什么问题。
二是他确实对这个人类有些好奇心。
那些不着痕迹的小花招,自以为完美的起舞翩翩……
还没人对他如此不坦诚过。
从来都能将眷族心思盘在股掌之间,却有个鹤立鸡群的存在……
无论是谁作为永恒的统治者存在,都会想要深究的吧?
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从来都是唯我独尊,无法无天的主儿。
愿意怎么做,完全取决于心情。
愿意给好脸色就给,不愿也无人置喙,且不会因为他怎么做,其他人出现别的反应。
以前初出茅庐到陆地上走动,开璘的信条同在海洋中生存如出一辙。
就是简单粗暴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几时需要这么费劲了???
开璘也来了自尊脾气。
见张秋池如此冷淡,他自是做不来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当即一转身,甩着尾巴拍起片水花钻入水中。
开璘带了脾气和故意成分,张秋池就遭了殃。
这一尾巴甩起来,像局部阵雨,带着充沛盐分哗啦一下浇了张秋池一脊背。
头发自然也无法幸免。
不过好在他肩宽背阔,把书保护下来。
否则张秋池真的要跳起来,去跟这狗鱼打一架!
他收了书,将它推远,又用魔力给它撑了把小伞。
左右被烦,他没心思再研究。
因为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拉长学习时间甚至行差踏错。
张秋池看了眼天色,转身没入水中。
张秋池并未理会开璘,径直越过他向深处游去。
从地下暗流中穿梭,张秋池寻着今日猎物。
能够改变的,就去打破。
无法改变的,就去适应。
他已然能放平心态,把捕猎进食改成这般状态。
大些鱼类大抵会因着天生畏惧缘故,并不从此间进入外头池中捕猎,所以张秋池已经能通过几次光临轻而易举划定范围。
坐在水底,他以指甲剥开鳞片,一点点啃着鱼肉。
张秋池的指甲已经能像开璘那样收放自如。
这东西的领悟,跟尾巴有些类似。
但归根结底,是生物的谋生手段。
求生欲是众生所向,皆怀揣愿景。
就算会被各种缘故淡却甚至乍看抹除,却永远会藏在某个角落等待后知后觉。
不速之客带着不停向海水溢散血液的猎物靠近,张秋池都不必分心去看,都知道是谁。
纵使不愿承认,他也明白——
他与开璘之间千丝万缕,如同被绑定的米与水,丢到锅子里纠缠,遭柴火烘成了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