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的肤色迭经变迁,现下终于因着开璘的插手,预计未来都要定格在素皙了。
儿时因久曝于日,颇有状若黔猿风范。
随唐少雨一路下来,更是有些夸张起来。
还是安定在佣兵团之后稍显改善。
然日晒雨淋免不掉,仍是一眼康健之态。
后头又在百里夜那儿蛰居三载,若不是勤于练体,恐怕要成个肥白臃肿体态。
再后头这近一年,又有返回健康肤色的趋势。
毕竟不再日日苦闷着了。
何君问并不十分清楚这些细节,只探听囫囵加上些个人猜测。
此刻他只觉得张秋池面容婉娈如好女,却不失英气,其目炯炯,其眉俊逸,引人瞩目,夺人心魄。
“你知道吗?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打转,却永远不能抓在手心……”
张秋池现下靠坐在椅子上,比雷同他方才趴在桌儿上姿势的何君问高出一截。
他微垂眼帘,望着何君问的脸庞在透进的阳光下,宛如涂了层蜜的烤鸭皮般光泽照人,然却无油腻之感,他似是在品评道:“只是心怀不甘罢了。”
“可能是。”
何君问忽的展颜,也坐直了。
他盯着张秋池并未妆点,却浓淡适宜的唇,愉悦道:“但若不尝试,永远不知道这是什么,不是吗?”
张秋池苦笑着,暗含威胁道:“别叫我非要打断你的腿才舒服。”
“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何君问若有所思,“而且还有——”
“闭嘴!”张秋池喝止他觉得马上就要变得“淫词浪语”起来的话头儿。
张秋池并不耻于承认这些,毕竟是事实,但他绝对不想再搞点什么瓜葛出来。
生活已经足够丰富!
再丰富那就不是丰富了,是灾难!!!
“我是喜欢男人!”
“但你不行!”
何君问满意的点点头,“没问题就好。”
“你他姥姥的在想什么!?”
“我再说一次!你不行!”
见张秋池炸毛到连脏话都飙出来,何君问反而在刚严肃起来点儿之后又笑了:“跟开璘这般周璇,都没吐出半分没教养的话来——”
“看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秋池叹了口气,捂着脸,闷声道:“没有,你别乱填补。”
“那我行不行,你试试看?”
听着何君问这有歧义的鬼话,张秋池一脚踹翻桌子。
何君问好像对这种激怒张秋池的下场有所预见,躲得飞快。
只见桌子撞上他方才坐着的扶手椅,已然滚做一团“叮咣”飞到距离并不远的对面墙的挂画脸上。
挂画被冲击落地,同反弹了下的桌椅一起惨兮兮躺倒,再次发出声不小的响动。
何君问摇摇头,点评道:“你还是那么火辣。”
张秋池已起身揪住何君问领子,何君问欲躲开快落到脸上的拳头时,命澜和御宸打开门,命澜还吵吵嚷嚷道:“哥哥!哥哥!”
“快来!”
“看看这个!”
张秋池拳头想收已经来不及,但还是在克制之上又少了些力道。
而以何君问的能耐,这一被分神,原本一半一半概率落到脸上的拳头偏移稍许,打到脸侧……
何君问捂着腮帮子,站在一旁,看着命澜献宝似的,举起一根小树枝。
树枝上头有个虫茧,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
他有些不知如何评价好,只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