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霓裳不禁哑然失笑。
生怕窦弼当真为了光明与正义献身,现在便要去寻那阴祟拼命,在等待中问道:“镜修士,下一个穿着阴神之躯的乌承是什么模样?”
镜水月回道:“是个模样刁钻刻薄的商贩。”
直到此时,单仑大为受惊的怯弱声音,方从门后传来道:“我们叔侄二人方才是如何了?”
镜水月美眸流转望去,含笑安抚道:“两位郎君且放宽心,你们只是在邪祟来犯时,迷失了少许时间的神智。”
单南从愣愣后颤着声音问道:“敢问镜仙子,那祟物是单删么?”
镜水月摇头道:“暂且不是他。”
单仑畏惧的吞着口水问道:“我们接下来当如何?”
镜水月含笑道:“接下来还要烦请两位郎君,再为我们挡一挡即将抵达门外的邪祟。”
“我们要如何挡?”
叔侄二人闻言险些软倒在地,以他们的微末本事,如何挡得住即将来犯的强大邪物。
正要出声建议唤些其他族人前来,又听着镜水月出声道:“两位郎君站在门后便行,无须做些什么。”
单仑迟疑道:“站着便行么?”
镜水月以感谢的姿态说道:“正是要如此烦劳。”
殷水流暗忖有这叔侄二人站在门后首当其冲,单删的步障血线断然不会置之不理,轻易便可以让他们撑到上船时间的到来。
镜水月在几次三番的死亡模拟中,着实是找到了一条切实可行的捷径。
只是为何绿袍官员前来夺舍时,镜水月没有选择来到单氏的家法堂。
对于他的疑惑。
镜水月以前面的失败案例来作解释。
“殷郎君在前面的模拟中分析过,绿袍阴神或许代表的是乌承性格中极致贪婪的一面,漫说只是一个单删的上古残识在此震慑,便是再多的大荒妖魔也挡不住他飞蛾扑火的夺舍行径。”
迎着镜水月清澈见底的眼眸。
殷水流有种错觉,他好似从中看到了一抹一言难尽的复杂色彩。
而后。
镜水月的传音仅他一人能闻。
“所以不论如何,我们都要与他来一次硬碰硬的较量,抑或是说,是殷郎君要与他来一番真正的较量,倘若将单删拉入这场夺舍之战,反倒易生出其他的祸端出来。”
殷水流有些微微愣住。
随即渐渐笑了。
他猜到镜水月知晓了一点太易章中黑幕魔王的存在。
没有片刻犹豫。
殷水流在这种真挚和煦的微笑中,向着这位出身于道门圣地的连学姐轻声说道:“镜修士无须担心,进了上阳城以后,我便命不久矣,窦右曹与连君都知此事。”
窦弼皱眉道:“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
连霓裳不屑的冷笑道:“他惯会这般吹嘘他不惜命,我便不信他到时候真会死。”
…
…
不到半刻的时间中。
陆续来了几个不同模样的乌承阴神,却无一再有绿袍官员的夺舍行径,甫一来到家法堂外,即遭到单删的步障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