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感受到了墨汶说话时和说话后在耳边的轻微吐息,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拍打在苏沅耳上,弄得她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墨汶再次施了一些力气在手上:“别动。”,依旧轻声温柔,跟对苏胭柔和莫老太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是我娘子啊。”
苏沅听闻一把将墨汶推开:“你胡说什么!?”
墨汶被推得倒坐在地,显得有些狼狈,但也没说什么,反而淡定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
苏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烈,理了理心情,不能在这时候出了乱子。老夫人怀胎,我便重生到了敬绫府。而墨汶竟也存在在这个时空,许多细节也都一一重合,思来盼去,我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反派的第一步。
“苏沅。”
“怎么了。”苏沅回过神来,回答的声音尽量温柔起来。
“令尊和老夫人在孩童时期就与我爹娘有过一许诺,若两家生出的孩儿为一男一女,则让他们相互许配。”
苏沅挑了一下眉毛,心想:孩童时期的话自不做数,况且是阿父阿母说的,与我何干。但话又说回来……
苏沅双手作揖,叩头姿势:“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说着悄悄抬头看向墨汶,墨汶面目表情,苏沅又将笑容憋了回去。
“这样,我刚推你是我不对,现在我推我自己。”说完苏沅对着自己身子双手推了一下,同时向后倒,不料,左脚绊住了右键,有些滑稽地摔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墨汶在苏沅倒在半空中时,一只手扶住了苏沅的腰,轻轻一收苏沅便滑落在墨汶怀里。
墨汶眼中有看不懂的情绪,而苏沅眼中,则有看不明的杀意。
苏沅随即笑了笑,娇滴滴地用一只手扶在墨汶起伏的胸膛上用手指上下滑动:“墨公子是怎么了?见到美人处于危难,原来还是会怜惜的啊。”
墨汶眼神暗了暗,反手握住苏沅乱动的手指,放到唇边:“只有你。”
苏沅摇晃摇晃左右肩膀撒娇道:“人家也只有你。”至于为什么目标是他,仅仅是因为,我的执念。
……
我,苏沅,本是一名杀手排行榜第八的糕糕手,却被狗血的命运转盘糊弄,竟误打误撞陷入了逃不掉的生死局,而这一切,便是关于这眼前人的故事。
那天本是无云天,我选择在晚深人静之时前往墨府进行暗杀,不料天色渐浓,瞬时间狂风作乱,乌云不知从何而来越聚越多,当属不妙,不一会便雷雨交加。
我趁乱躲进墨府,藏在了一个府邸屋檐的小角落,正拿着帕子擦脸上的水珠。一只纤长白皙却又隐隐感觉有些肌肉的手臂从我身后伸出来,手上拿着一杯水,青筋在手臂上若隐若现。
我以为是哪个跟我相同任务地点的同僚,将水接过喝了,说了一声谢谢,下一秒,这只手就突然捂住了我的嘴,我随即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被囚禁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是一日三餐会来一两个小厮专门给我送饭菜和水,有时还会带些果盘,送完就跑。
而我双手双脚都缠着铁链,动弹不得。不然,但凡有个活物,我真想给这个幕后黑手看看我的本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大门开了,阳光照射了进来,还有一处黑处,是一个宽肩窄腰修长下身的男人,他很高,应该足足比我高了将近三个头。
男人走近,我看清他的面容,他便是墨汶。
“谁派你来的。”
“……”
他见我不语,走进我,我几乎发狂地要去撕他,自从业来,我就没被人关起来关过足足七个月不见天日,如今罪魁祸首终于出现,我现在恨不得剔了他的骨。
下一秒,墨汶突然单手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压着声音道:“关了你这么些日子,脾性倒是一点没改,你什么时候能在乎些自己的安危……”
我愣了一愣,不理解眼前人说的这些话怎么会用在我身上。
我的……安危……?
自出生起就被父母抛弃于秽物堆中,哭闹声便被杀手组织的猎头碰巧听到,于是送去一个全是孩童的地方抚养,虽说环境不太干净,但也一天天长大。
小小年纪便已接了不少悬赏,出色的表现力更是在各大孩童中脱颖而出,而随之的,是一场场更惨烈的案子。
我们每个被捡的孩子体内都有一种剧毒,只要不听从指挥和反抗命令,再或者任务执行时间太长,解药就不会派下来,而没有药,就都会有丧命的风险。
这是一种独制的毒,无人可解。我们只有像蝼蚁一样,不停地运作……运作……
但奇怪的是,我被关在这里七个月,竟无事发生。
我皱了皱眉头:“你要杀要剐赶紧的,别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反正已经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
“你知道为什么任务失败吗?”
我瞪他。
“因为你,本身就是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