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回答:“那样的话,恐怕那条腿就真的失去了功能,未来无法承担任何行走的任务。相比之下,尽管复位风险犹存,但至少还有一丝让腿恢复功能的可能,放弃治疗,则是直接宣告了绝望。”
经过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他们最终决定,即便是前方希望渺茫,也要拼尽全力一试。
时间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大夫迅速行动起来,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着治愈机会的减少。
在一系列专业的手法操作下,伴随着陈老太太因疼痛而不自觉的尖叫和那一声清晰的骨骼归位声,骨折的部分奇迹般地被矫正了过来,众人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松弛下来。
“骨折虽然已经接合,但是回去之后必须严格静养,短时间内不得承受重量或是做任何剧烈运动,以免造成二次伤害,一切后果自负。”
大夫郑重地叮嘱道。
四人听着这番话,神色中流露出既宽慰又慎重的神色,齐齐点头。
陈老太太刚从诊所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仿佛每一滴都在诉说着刚才接骨之痛。
她痛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半梦半醒间,嘴里仍含糊不清地嚷着疼,那份无助与虚弱,让一旁的家人揪心不已。
“真的没事了,老夫人,接下来只要注意好好休养,身体自然会慢慢恢复的。我为您开了两服精心配制的草药,回去后记得按时煎给您服用,这对骨骼的愈合大有裨益。”
大夫的声音温和而充满信心,仿佛是一剂安抚人心的良药,让陈家人稍稍安下了心。
“一定遵照医嘱,辛苦大夫了。”
陈振武深深鞠了一躬,眼神中满是对大夫的感激。
回到陈家小院,陈振文和陈振武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轻轻抬到老式木床上。
陈振武轻坐在床边,握住老太太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坚定,“娘,这次您可千万不能再逞强了。这腿得静养,要不再好起来可就难了。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吃的东西,尽管告诉我们。即使我和大哥不在家,大嫂和翠花也会守着您,您不用担心。”
陈老太太疼得眉头紧锁,嘴里还在念叨着:“哎哟,这腿一断,我怎么去山里摘蘑菇呢?陈汐那丫头本来就对我们意见多多,这下子我连唯一的收入来源也没了。听村里的张婶说,现在摘一天蘑菇能挣一百五十文呢。”
一旁的郑翠花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和理解,“娘,蘑菇的事您就别再想了。昨天她不是都跟您说清楚了吗,就算摘了她也不会收。您看,如果不是为了摘蘑菇,您的腿也不会摔伤,蘑菇换不来钱不说,还让您受这份罪,何必呢。”
陈老太太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口中仍旧喃喃自责陈汐的决绝,似乎所有的不满与不甘都化作了对过往的叹息。
陈振武看着母亲的神色,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耐着性子劝慰:“娘,以后真的别再想那些蘑菇的事情了,把腿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您难道愿意一辈子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吗?”
周雪梅有些为难,小声嘟囔着:“那娘以后谁来照顾呢?你和老二每天都要上班,家里就剩下我和弟媳,我还得照看大宝。”
陈振文听着妻子的话,心中虽有忧虑,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点头,表示理解。
陈振武则是一脸坚决,拍了拍胸脯道:“白天你们俩照看娘,晚上我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大哥,你看你那边能不能也尽量抽点时间,晚上回家帮忙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