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清晨,羊汤店的刘大爷早早就来到店里,预热炉子,擦拭餐桌,为早晨的接客做准备工作。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鲜少有人来,但凡事总有例外。
“吱!”
外面停了一辆老旧的红色摩托车,车上踉跄的下来了一个姑娘,和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她们两个遍体鳞伤,彼此搀扶。
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上面沾着一种昏黑腥臭的血液。她把这污剑放在店门外,然后进来虚弱的说道:“有什么吃的就上什么。”
店里还没开火呢,只有两碗冷羊汤,和两个昨天剩下的干饼子。韩书安和张仙姑瘫坐在餐椅上,相对而坐。
韩书安把自己的那张饼,给了张仙姑,只给自己留了冷羊汤。张仙姑昨夜与那邪祟苦战,元气大伤,有吃的只得先孝敬她。张仙姑并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韩书安的肚子小声的咕了一声,只喝一碗空荡荡的冷羊汤,肯定是吃不饱的。
余雨霏端着热气腾腾的蛋炒饭坐在韩书安的旁边:“今天咱们来的正好,蛋炒饭刚出锅,吃早饭果然还是要早来。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韩书安有点不好意思:“能匀给我点儿吗?我这有些不够吃。”
“好叭,正好我要减肥,学弟说我胖了。”余雨霏骄傲的挺了挺身子:“我分明是该胖的地方胖!”
余雨霏把蛋炒饭往韩书安的碗里拨,给韩书安拨了满满一碗。
“酸梅汤给我喝口。”
“嗯。”
韩书安吃着香甜的蛋炒饭,把冷羊汤递给她。蛋炒饭热乎乎的,浑身湿透、饥寒交迫的韩书安感觉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火炉,为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余雨霏坐在身边,张仙姑坐在对面,张仙姑的腹部有一道骇人的伤口,严重破损的肠道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张仙姑吃下去的饼子倒还好,但羊汤从那里不断的淌出来。
张仙姑皱皱眉,指使道:“书安,去拿墩布擦一下来。”
“嗯。”
韩书安站起身,离开餐桌,环顾着寻找食堂里的墩布,她把墩布给拿过来,墩着羊汤店的地面。羊汤和血水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本来韩书安几下就能打扫掉,可是张仙姑她一直在进食,淅淅沥沥,总是又把地面给弄脏。
韩书安像个机械一般,不断的僵硬运作,一直到张仙姑慢吞吞的吃完了,才彻底墩干净。
天逐渐亮了,小镇里传来嘹亮的鸡鸣。随着鸡鸣的传来,张仙姑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战栗,七窍流血。她一头栽倒在餐桌上——只有一头,身首分离。
头在餐桌上,眼球弹出来,在桌面上又弹了两下然后落到余雨霏的碗里。张仙姑的身子从板凳上栽倒在地,脖子上那碗大的伤口不断涌血,小小的一个墩布早已被浸透,无能而力。韩书安看着好不容易打算干净的地面,生气的把墩布一撇,不干了!蛋炒饭可都没刚刚那么热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