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酉！

这位大周皇帝的掌印太监的本名，整个大周除了眼前这位皇帝外也无人敢如此称呼了！

“老奴去时皇后娘娘在梳妆打扮，陛下送的暖炉倒是被娘娘收下了，只不过是由贴身宫女小环接手。”

老奴走时，娘娘还问了长宁公主的事。”

卯酉跪地，将坤宁宫与皇后的对话说了出来。

大周皇帝放下手中之物，面带好奇的看着他，问道：“皇后就只问了这些吗？难道就没有问你婉儿何时回来？”

他口中的婉儿自然是指谢婉，卯酉是服侍了皇帝十几年了，这些东西自然知道。

就见卯酉先是朝皇帝磕头，然后道：“望陛下恕罪！”

“哈哈哈！”

这位大周皇帝对于老太监的话不怒反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会这样说，但这也符合你的性格，不然你也不可能侍奉了朕的祖孙三代！”

老太监再次叩首，面色虔诚道：“陛下隆恩浩荡，卯酉叩谢！”

大周皇帝沉默了片刻，看着龙案上的一封周折，皱了皱眉头，“若是未来朕立婉儿为这大周之帝，你说会有多少人跳出来骂朕是昏君！”

卯酉低头不语，或者说他没资格说话。

自古皇家传圣位，那都是先立储，后为帝。当今的大周皇帝有七位妃子，这后宫之中，除了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外，余下的六位妃子皆有子嗣，哪怕是入宫时间最晚的玉贵妃也在今年春分时为这位皇帝陛下诞下了一位皇子。

可长为嫡，后为次，正宫无子，妾室所出又怎么能乱辈而立储，若是放在世俗百姓家中，那可是得请祖宗的大事情，更何况是礼法极严的天子之家了。所以这大周的储君之位便空悬了很久，其中一段时间，那些朝中大臣为了这储君一事，天天都在谏言，夸张的一些每天都有十几本奏折上书。

卯酉作为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这皇宫中仅存的三代老人，自然是知道皇帝迟迟不愿意立太子的苦衷。

若不是自己的那些儿子太废物，无一人可挑起着江山社稷之大梁，皇帝又怎么会生起立公主为帝的想法。

大周皇帝见其低头不语，随后又道：“朕恕你无罪，尽管言说。”

有了皇帝的旨意，卯酉这才开口道：“公主虽是女子，但其之才智却不输男子，否则陛下当初又怎会允许长宁公主那一年的游历，更何况陛下是这大周的天，天要下雨，这雨自然不能不下。”

想起那位长宁公主，卯酉还是格外欣赏的，她本是喜贵妃的长女，后来因为喜贵妃又诞下一子的缘故，皇帝便下令将其过继成了皇后之女，此举便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母仪天下的皇后无法为大周延后，这话可不好听。而这长宁公主似乎也不负众望，三岁识千字，七岁阅群书，十岁便可出口成诗，十六岁那年更是让教她的老师们自愧不如。在皇室人才凋敝的时候，这般横空出世的皇家子嗣是如此的璀璨耀眼。

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这大周又得出一位圣君，这是多少大周老臣的遗憾！

大周皇帝鄙夷的看了卯酉一眼，心想你这个老小子可真会说话，朕让你说有多少人跳出来反对，你倒是给我东拉西扯了一大堆，鸡贼的要命。

“你倒是会说话，既然如此，那就有你去城门口将朕的公主接回来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朕就拿你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