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并不多,一位年长的女老师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她:“你是王珍珍?”
王珍珍点点头,女孩一身黄色的运动服,头发随意披散着,鬓角别着同色的绒花,避免刘海遮挡眼睛,墨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更加清澈,不染一丝纤尘。
她的身后就是门,左手边站着几个家长,看到她进来,圆脸立刻后退一步,躲在一个烫发女人身后。
王雪表情扭曲,嫉恨以及某种不可明说的喜悦都在脸上,王珍珍看得明明白白。
烫发女人小声跟旁边的短发女人小声说道声音:“她那个妖精样,让其他孩子怎么安心读书?”
就刚刚偏着脑袋,斜撇了她们一眼的模样,像刚刚成精的花妖,怎么冷清都压不住天生的媚。
短发女人点点头:“就是,你看那绿眼睛?鬼里鬼气的杂种。”
王珍珍看着这些明显不怀好意的人,突然觉得无聊、厌烦到了极点:“我是来退学的,老师的教学质量太差,教不了我。”
右手边一个男老师猛的站了起来,秃顶让他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气得不轻:“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王珍珍将退学说出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慢条斯理说完话,转身就走。
王雪气的小声骂了一句:“王珍珍你个贱人。”
女老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珍珍,你天天旷课,我们也不愿意教你这样的学生,从今天开始,你被学校开除了。”
没管后面的动静,王珍珍回到教室,清空书包,带走了自己文具。
半年了,像个傻子一样的活了半年。
不管承认与否,自己好像在用这一生在弥补上辈子的缺失的亲情,天天都在编织各种谎言。
做科研,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真实,这样违背自己的信念活着,她过的不开心。
她准备跟安南坦白,就算安南不认她,她也认了。
说是这样说,王珍珍还是先去了后山。
一个人跑到山崖对面,坐在松树上,风吹动脚下的藤蔓,好像她马上要飞走一样。
王珍珍低头,看着脚底的深渊,再给自己半天时间吧,有可能,这是最后一个有哥哥的下午。
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晚餐很丰盛,初二抓了一只小鹿回来,王珍珍拿出果酒,鹿肉必须要有美酒配着。
人到的很齐全,大家吃的正欢的时候,又有人敲门。
许一岩现在简直对敲门声有应激反应,他每次开门,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子笑哈哈的去开门,王珍珍感知一扫而过,站在门口的是王雪。
人被关在二门外,安南放下筷子往外走,王珍珍也跟在他身后。
看到王珍珍,王雪笑的更开心了:“哥,你知道她被学校开除了吗?”
安南疑惑地看向王珍珍:“这不可能。”
该来的总是要来,这是多想看她笑话还专门跑一趟,王珍珍没有否认:“是的,我被开除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