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穆沛泉落后一大截。
他的洁癖比她严重多了。
恶搞的心再次膨胀,她赶紧开溜,跟个兔子似的跑没影。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水花溅上小腿。
丁隐棂附身查看,却瞄到身后跟着一双脏兮兮的球鞋。
膝盖以下全湿,污渍把原本白色鞋面弄得面目全非。
他急促喘息,胸膛高低起伏,让原本壮硕的胸膛更饱满。
眉头紧锁,眼神却像小狗般虔诚无辜。
丁隐棂站起来继续赶路。
雨丝滑到伞面,连成水注顺着尖角流下。
不能可怜他,否则她的眼泪就像这水注,源源流不断。
大路宽敞明亮,窗户渗出暖光跟反光水面形成一幅绵长的油墨画。
雨势变大,积水扩张出一个辽阔池塘,圆形涟漪消亡又重生,好似下雨前的池塘,缀满鱼嘴,冒头张嘴透气。
人踩在水面凌波微步,水面倒映出月亮、街灯所有发光物体,温馨唯美。
积水上漂浮一个红色塑料袋,竟有几分像金鱼,鱼水之情的画面栩栩如生。
不远处有人骑着单车迎面而来,他没穿雨衣,车速湍急。
起初丁隐棂没注意,直到那人骑到距离她两米时,向她吹了个口哨。
借着孱弱光线,一个中年男人猥琐给她飞了个吻。
顿感膈应,丁隐棂加快步伐。
单车在身后不远刹车,吓得她毛骨悚然。
不到两秒,老男人又蹬起车踏。
丁隐棂回头看,原来男人正好跟穆沛泉面碰面,他凶骛厉眼死死盯着老男人。
老男人认怂,蹬车骑离。
丁隐棂没有表示,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方又出现状况,有两个聚光点。
她走近看,看清楚昏暗角落里蹲着的一条大黑狗。
没来得及表示友好,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她。
“啊!!”她惨叫,后面的人闻声赶来。
最终是铁索救了她,大黑狗前肢腾飞冲她吠叫,脖子上铁索禁锢自由,它无能狂怒。
穆沛泉走上去,假装做势踹大黑狗一脚,它瞬间怂退回去。
丁隐棂回瞪他一眼,穆沛泉怂怂肩,乖乖退下。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在雨夜上演一场无声小哑剧。
走了半个小时路,前方是学校路段,繁华街景犹在。
下着雨,路边摊依旧坚挺,摊点烟火升腾,烤串、麻辣小吃香气扑鼻。
丁隐棂再次回头探,不见穆沛泉。
他的任务完成,全身而退。
经过一卖花摊,摊主正受着顶部塑料帐篷漏水困扰,但她的花经雨水洗涤,娇鲜欲滴。
丁隐棂站在摊位面前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
没走多远,身后有人叫住她,是个小姑娘,她追上丁隐棂大口大口喘气。
小姑娘把手里玫瑰递给丁隐棂,她愣怔住,差点忘记说话。
“…是搞错了吗?我没有付钱…”
“有位男生帮你付了,他让我拿去给你。”小姑娘回答。
目送小姑娘离开,丁隐棂站在原地凝视着手里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