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走到夏新晋的公寓楼下已经是凌晨3点了,这是一个临街的独栋,总高45层,门口没有小区大门也没有安保设施,街边的夜市摊开始陆陆续续的挪出位置给下一批卖早点的小贩,推车和人交错而过,就像工厂里的流水线一般运作着。
在昏暗的路灯下,王越从肩上扛着的夏新晋衣兜里摸出门禁卡,刷卡进门,站在三台客梯前看了眼头上的两台监控,犹豫片刻后选择了爬楼梯。
借着消防楼梯间微弱的应急灯光,王越不到2分钟便爬到了15层,1504的门牌号正对着楼梯间出入口,把夏新晋放在门边,这才想起自己还忘了问密码,看着浑身酒气像死狗一般昏睡的夏新晋,王越摇了摇头,抓起夏新晋的双手便准备每个手指都按一遍,运气不错,按到第三个就成功了。
门锁应声而开,就在王越抱起夏新晋拉开门的一瞬间,黑暗的房间内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火光,火光划破黑暗直奔王越而来,速度太快了,饶是以王越的视角看来自己都无法在火光到来前带着夏新晋做出有效的规避动作的,他心念急转,电光火石之间抱着夏新晋的右手往后一甩将夏新晋移动到自己身后,拉着门把的左手用力一扯,嘎吱一声,金属门框连带着旁边的钢筋水泥应声断裂,整个防盗门被王越扯来挡在身前。
“嘭!”细微的撞击声响,这并非金属相撞的感觉。
王越眉头一皱,室内太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也没有后续的攻击,他把夏新晋放在地上,单手抓门朝着室内一扔,金属防盗门像扔棒球一样被扔得飞速朝前方袭去,随着破风之声从玄关呼啸而过,屋里一片桌椅撞倒的声音。
“咚!当.当..当...”那是门撞在墙面掉落地上的声音。
来不及观察,趁着门飞进去的掩护,王越紧随其后,身体像炮弹一样冲入室内,冲过玄关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为了躲避防盗门而刚在客厅右侧落脚的一道穿着长袍的人影,人影显然还震惊于有人居然能拿这几百斤的防盗门做武器,看见王越冲进来后也是一愣,随即举起右手还握着的武器,可他不够快,至少在王越眼里如同老奶奶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拐杖,王越并指成刀,冲到他身前挥手下切,巨大的冲击力刮得客厅一排的吊灯全向着他倾斜,
“等一...!”对方边举武器边开口,是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等个屁!王越根本不等对方说完,手刀已经切到了她的脖颈前,眼看即将结果这个入侵者,突然间一道刺眼的绿光从她身上发出,空气中升起了形状奇特的分子螺旋,她的身体瞬间分解成了无数绿莹莹的粉末,锋利如刀的手掌直接穿过了这些晶莹的粉末切入墙壁,带起少许飞溅的水泥扑打在王越脸上,
“卧槽?搁这儿变魔术呢?!”王越一掌切空心中大惊,急忙抽身半蹲着靠在客厅的角落,谨慎的看向这群粉末,粉末在空中飞舞,如同夜晚的萤火虫一般将室内照亮,室内此时已经凌乱不堪如同经历过一场现代化战争,随后飘到客厅的另一头,光影结合又变回了刚才穿着长袍的人影,人影呼吸沉重,右手颤抖着将武器扔到了倒在一边的台柜上,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光。
灯光亮起,长袍女子掀开兜帽,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映入王越眼中,她眼角的皱纹已经被水渍填满,乌黑长发被汗水打湿顺着面门紧贴在快速起伏的胸前,鼻梁高挺,眉心一道浅绿色的符文还在若隐若现,是青夫人!对方终究是找到自己了!
王越此时心乱如麻没有继续动手,青夫人看着被王越手掌切开一块的墙壁和倒在窗边的防盗门,心有余悸的大口呼吸,汗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滑落,泛白的嘴唇微张,用尽力气吼道:“我让你等一下!”
说完她从背后摸出一支装着绿色试剂的玻璃管,取下前端的保护罩露出了细小的针头,用力一针从外袍下扎进自己的大腿,随着绿色试剂缓缓流入体内,泛白的嘴唇也慢慢的有了血色,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缺氧的临床病人终于戴上了氧气面罩。
“来杀人还要临时打兴奋剂,杀手干到你这个样子不如不干了。”眼看着对方放下武器没有攻击的打算,王越也没有再追击,而是站起背靠墙壁摸出一支烟点上,同时眼睛左右观察着周围,他清楚地记着昨晚青夫人可不是一个人。
“昨晚的人果然是你,别看了,就我一人。”青夫人慢慢缓了过来,虽然面容清丽,但沉重的黑眼圈和刀刻般的皱纹却出卖了她的实际年龄:“我不是来杀你的。”她脱下了外袍,里面是一套看不出品牌的职业装,只是上半身的白色衬衣已经被血水染得鲜红。
她把空试管放回背后的背包,目光灼灼的对着王越说到:“我只是来赌一把,但赌对了。”
“哦?打不过我临时改说辞了?你继续说。”王越嘴上强硬着,但心里也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冲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地上留下的是一颗橡胶子弹。
眉间的浅绿色符文已经消失不见,青夫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扶着墙壁慢步走到一张仅剩的还没被掀翻的沙发边,双腿交叠坐了下去,坐下的一瞬间似乎牵扯到了某处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嘶...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陆西凉的死和并我没关系,我也在被人追杀。”
王越听完这话眉头紧皱,故事过于曲折让他一下子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你被人追杀?昨晚那个帮手呢?”
王越昨晚本来是打算鱼死网破,但不曾想自己的冲击力激起了漫天的沙尘,让他觉得是个跑路的好机会,当然这些想法青夫人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