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夏、蝉儿,亦称知了,在街道两侧,在楼角,在连片的绿荫上,已然欢歌。
这种生于地下的小东西,是经历了漫长等待,才终于在某个雨后,扒开泥土,爬到树上,蜕变成有翅膀的蝉,开始鸣叫。
它们感受风,感受阳光,感受雨露,期待着翅翼的成熟。
宁追看向赵依牧,便觉得像是在看一只隐忍了很多年,刚刚钻出泥土的土蝉.....嗯,鲜活许多。
在‘联华商厦’内一番洗礼,此刻,赵依牧着着淡蓝的背带裤,稍稍偏于大版的衣型穿在她的身上,却不显得宽肿,反而恰到好处的容纳了错落有致的曲线。
丢掉古板的发卡、眼镜,换上略带弧度设计的银色细边眼镜,方才搭的上本就不错的脸蛋。
宁追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吝赞许:“不错,人似看山不喜平,咱下马屯有门面了。”
忽然,他又皱了皱眉头:“等会!”
继而把手伸到赵依牧长亵的披发上,将侧边有些歪斜的领结发卡微微扳正,然后再打量一番,都正了,方才露出一闪而逝的愉悦。
只是没注意、过程中喉脖却是冷不丁的差点贴上她。
于是,下一秒,赵依牧伸出了魔爪,当落水的猫儿再次坐回山大王,当锐且剔透的指锋阴阴弹出,宁追脸色当即一变。
“草!”
“早知道、不带你贴甲片了!”
“我特么糊涂啊。”
“嘶.....”
五分钟后,宁追骂咧的启动了摩托:“孔夫子诚不欺我,唯小人女子难养也。”
赵依牧跨坐到后面,淡淡耻笑道:“这个我知道,书上说、除了不成熟的女孩、同时也说流氓男人的。”
“如果我不成熟难养的女子,那你就是小人、流氓男人。”
“那挺好的、绿豆王八,咱俩绝配。”
“你才绿豆!”
“对啊,我绿豆,你王八。”
“嘶....”
‘错错错,是我的错’的音乐间,腾不出手抵抗背后黑手的宁追只能无奈的认道:“是我的错。”
从勾里商厦离开,找了小馆子囫囵了两口抻面,下午,又去了联通营业厅一趟。
村里那间微机室,因为网络原因一直迟迟没有开放,商讨了几回,村里最终才通过村上给出一半的方案,另一半只能宁追自掏腰包。
好处是,因此拥有了独占的管理权,而村上只负责监督。
宁追还算满意,唯一坑的是,大背景还在家电下乡中,宽带下乡遥不可及,拉网络,只能单独申请拉专线过去,费用不小,且浪费。
没法,为了上网,为了快乐冲浪,为了拯救阿拉德.....
填完申请表,肉痛的交完钱,从营业厅出来,对着蓝天,宁追控制不住的连连叹气:“怪不得那些人宁可炒股亏、也不创业亏。”
一个是舒舒服服躺着出血、一个是忙成狗脑袋的出血,最后承担的风险差不多。
此时,赵依牧倒是在一边眨巴着眼睛,充满好奇:“那么多钱、都你上大学赚的?”
“啊?”
“应该....应该算吧。”
听到这个问题,宁追猛地从沉思中缓过来,擦了擦汗,眼神飘忽:“大学时,因为表现还不错,拿到了一笔天使投资。”
不得不昧着良心美化一番,否则要被知道‘天使’是前女友,说自己吃了次软饭,不得被笑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