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把陶丘城围得死死的,城中缺水断粮,很是艰苦。这时,岑病夫请求殷守道,允许陶丘城中的平民出城。
面对岑病夫的请求,宋军将领们一致认为,不能允许城中平民出城。一来,白色殷商的官兵有可能混在平民队伍里逃出去。二来,平民逃出来了,陶丘城中的粮食危机就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饥饿是围城战中一个犀利的武器,围住了城,围而不打,城中军民要么开城投降,要么活活饿死。
殷守道说道:“要是不允许平民出城的话,城里就要饿死人了,而且先饿死的肯定是无辜的平民。仁者爱人,这有悖国君的仁爱之心。”
一个宋军军官说道:“君上,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没有那么多礼节客套,只要能取得胜利,可以不择手段。”
另一个军官也说道:“是啊,君上,用饥饿攻破陶丘城,虽然能饿死一些平民,但是也能减少我们军队的伤亡。”
殷守道说道:“打仗是军人的职责,战死沙场那是军人的荣耀,而平民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军官说道:“我们也不想饿死平民,但是白贼拒不投降,我们也没办法。平民饿死了,这笔账应该算在白贼的头上,和我们无关。”
殷守道瞪了那个军官一眼,说道:“我们有办法能保全平民,但是却不去做,平民饿死了,怎么能说和我们没关系?”
另一个军官说道:“君上,打仗免不了要死人,就当陶丘城中的平民是以身殉国吧。平定了白贼之后,咱们给死难平民修建一座纪念碑,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想一想陶丘城中几十万百姓,有耄耋之年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孩童,有一辈子奉公守法的良民,有一心盼着我们解救的良民,我们就这么抛弃了他们,叫他们活活饿死,于心何忍啊,”殷守道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军官说道:“君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应该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看着整个宋国的江山社稷,而不是盯着陶丘城中这几十万百姓不放。”
“你这是叫寡人自欺欺人!”殷守道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节?寡人是国君,老百姓服从寡人的管理,寡人就要保护好老百姓。百姓就像是国君的孩子,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好,那还叫什么国君?!”
军官叹了一口气,说道:“君上请息怒,说句冒犯的话,如今这华夏大陆,很难找出第二个君上您这样的国君。”
殷守道说道:“寡人觉得无论是当国君还是当百姓,只要是做人,就应该讲点规矩,讲点道义。”
一个军官说道:“君上,咱们讲规矩讲道义,别人不讲,那咱们不成迂腐的大傻子了?”
军官的话说得很直,殷守道看了军官一眼,说道:“如果谁也不讲规矩不讲道义,那这世界不就成了野兽的世界了吗,人和野兽还有什么区别?迂腐也好,傻子也好,不管别人说什么,寡人就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自己的道义。”
军官们都沉默了。
殷守道说道:“寡人这就给岑病夫回信,允许他将城中平民放出来。”
王仲当上了将军之后,整日吃喝玩乐,通宵达旦,到了凌晨,闹得筋疲力竭了才上床睡觉。
王仲睡得正香,仆役在他耳边叫了几声,“大人,大人,大人”
王仲醒了,勃然大怒,叫道:“你他娘的在这鬼叫什么?!”
仆役很委屈,说道:“大人,君上有旨,叫您带着神驴大人上战场,说今天白贼要把陶丘城中的平民放出来。”
“知道了,”王仲没好声气地叫了一声,“快拿衣服来!”
仆役拿过衣服、裤子、靴子,伺候王仲穿上。王仲现在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穿戴好了之后,王仲走出了营帐,来到了旁边的营帐,旁边的营帐里,毛驴正趴在地上休息。
王仲拍了拍毛驴,说道:“阿毛,走吧,咱们上战场去。”
王仲牵着毛驴上了战场,殷守道担心岑病夫会耍诈,派宋军监视白贼释放平民。
到了约定的时间,陶丘城的城门打开了,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平民拄着拐杖,互相搀扶,走了出来。
岑病夫把精壮男子都留在了城中守城,放出来的都是老弱病残。
陶丘城中人多粮少,为了保证白贼有力气守城,岑病夫、南宫万把老百姓家里的粮食全部收缴上来,当做军粮,老百姓只能捉老鼠麻雀,啃树皮草根,到最后,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殷守道看着那些平民,心痛万分,说道:“身为国君,让百姓遭受如此苦难,寡人失职,寡人有罪。”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君上,您一心为民,救下这些百姓,百姓们能有您这样的好国君,是他们的福气呀。”
殷守道知道城中百姓一定饿坏了,就叫官兵们拿出一部分军粮,架起大锅,烧柴煮粥,给饥饿的百姓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