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休整后,神机营踏上前往平壤的征途。
一路上,朱高煦不停的喋喋不休:“殿下,为什么还用徐先生去平壤组织刺杀啊?我直接把他砍了不就行了吗?”
朱雄英无语的闭上眼睛,心道:“这货怎么这么鲁莽啊?燕王的雄才大略,他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就继承了一身的虎胆。”
但是现在看向朱高煦,已经不是虎胆了,就剩一个虎了。
再瞧不起朝鲜,这李朔成也是朝鲜第一勇士。
难道让你朱高煦上去拼命?
耐着性子,朱雄英笑呵呵的问道:“高煦,你的武艺比四叔帐下的张玉如何?”
朱高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现在的我,不是张玉的对手。”
朱雄英拍了拍手,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继续谆谆教诲道:“你看啊,张玉,梅里急还有这李朔成,都是当世的名将,所以李朔成的武艺绝对不会在张玉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你觉得你能直接把他给砍了那?”
朱高煦继续将他的脑袋摇的的拨浪鼓似的。
“哎,这就对了,所以你只需要消耗他的体力就好,绝对不可以恋战,现在,你能理解了吗?”
朱高煦尴尬的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那殿下明知我打不过他,为什么还要我去和他打?你不会想趁机报复我之前对你不敬吧?”
看着朱高煦防备的眼神,朱雄英一阵头疼,第一次怀疑自己把这个二货带过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我问你,就算你打不过他,是不是能交手一阵子?只要你不停的叫阵,让他心烦意乱即可。”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朱雄英再也忍不住,暴起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那李朔成再好色,我们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也不一定敢再去烟花之地了吧,但是只要咱们让他感到心烦意乱,他就一定会想要发泄,对他来说,最好的发泄地点在哪?这样是不是刺杀会更容易些?”
朱高煦这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道:“嘿嘿,末将明白,殿下还是你坏啊。”
朱雄英一头黑线,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是在骂我呢?
与此同时的平壤城内,李朔成正带着平壤的文武官员严阵以待。
只见李朔成一脸怀疑的向着斥候问道:“你真的确定,明军只有不到两万人?”
斥候确定的道:“小的确定,明军行军之时,是按照整齐的方阵前行,很好数,确实最多只有两万人,但是他们身上背着的火器并不是传统的火铳,好像是明军新式的火器。”
如今的朝鲜一如曾经的晚清,闭关锁国,对外部的资讯其实一无所知。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挑拨,敢对大明动手。
一方面,他们相信有李朔成驻守的平壤绝对不可能被攻破。
另一方面,他们对大明的强大只存在于印象中,并没有切实的感受到。
现在的李朔成依然停留在自己天下无敌的印象中,嗤笑道:“大明是疯了吗?两万人就敢来攻打平壤?他们不知道是本将军在这里驻守吗?”
语气中充满了狂妄与无知。
一众大臣都附和道:“是啊,大明真是井底之蛙,他们难道不知道,李大将军是天下第一猛将吗?”
“是啊,我平壤是天下第一雄城,固若金汤,就算是二十万大军过来,也只会是折戟沉沙,两万人?怕是只能看看我平壤的城墙吧?”
“就是,按我看,大明气数已尽,要不然也不会只派两万人过来送死。”
听着大殿之内,狂妄无知的恭维之声,化身守卫站在大殿外执勤的方白镜都惊呆了。
他原本想要刺探军情,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平壤的大臣们根本就没有商量任何的对策,只是一味的嘲讽与恭维。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在大殿之上:“大将军,下官倒是认为,我们此刻应该严阵以待,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没有理由的轻视我们的对手。”
这道声音在此刻的大殿之上显得格格不入。
李朔成不满的看着发声之人,有些不屑的道:“顾大学子,你又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被唤做顾大学子的少年,一身官服被洗的发白,脸色有些蜡黄,像似长期营养不良一般,与大殿之上肥头大耳的群臣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他一脸肃穆,焦急的道:“大将军,大明吴王乃是天纵之才,根据下官的了解,此人出战至今未逢败迹,曾经用三千亲军击溃过数万叛军,北元数年前之所以遭逢大败,与这吴王也脱不了关系,万万不可轻视啊!”
李朔成冷哼一声:“哼,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也敢拿到大殿上来说?顾修你真的是越活越愚蠢,他再厉害,也只有两万大军,难道能攻破我平壤城?”
面对李朔成的嘲讽,顾修并没有反驳,可能也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继续道:“大将军,下官认为正是如此,才更要小心,他竟然敢带着两万大军就敢孤军深入,说明他有其他的倚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
“够了,你一再的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将军断难相容。”
李朔成明显对眼前这位唠叨不停的官员已经失去了耐心。
“来人,将顾修的官服脱去,重打二十大板,丢在大街上,本将军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击退明军的。”
顾修此刻面色惨白,还在尽着最后的努力,想要劝说李朔成改变他轻视的态度,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看到的只是所有人嘲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