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腊月,秦淮茹就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原本只是疼一会儿,就很快缓解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每天早上一睁眼,都会疼到中午才结束。
一连好几天,她早上连做饭的精神头都没有。到了车间,她也基本没法工作,只能在中午以后,再把上午的工作赶出来。
秦淮茹疑心自己得了什么大病症。她终于狠下心来,找到厂医务室开了一天病假,要出了一张三联单,去了第六医院找熟识的张医生。
她刚到第六医院就很不顺利。原本拿着职工医疗本和三联单可以直接要个号,结果挂号的地方说从今年开始,职工也得交挂号费了,只是有三联单可以半价。
秦淮茹无奈之下只好掏了5分钱,填写了挂号本,拿着上了二楼。
张医生和秦淮茹认识多年,自然十分客气。
张医生先是和秦淮茹聊了几句近况,询问能一天吃多少饭,又问起秦淮茹例假的状况,还看了看是否有鼻炎。
再检查了舌苔和手指,后来张医生又捧起秦淮茹的下颌,摸了摸颈部的淋巴结。
“好着呐,不像有什么问题。您10月份不是才体检过吗?”张医生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见查不病因,感到有点烦躁,说道:
“我吃了我婆婆的头疼药,都没什么效果。可您说也怪啊,早上头都疼成什么样了,一到中午12点准好,奇了吧。我婆婆老说我是撞了什么邪了。”
“那個是封建迷信,真信就把病耽搁了。”张医生想了想,笑着说道:
“您秋天才拍过片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先不用吃什么药,还是加强点营养多休息吧。就是今年开始很多条例都变了。不光是职工也得交挂号费,而且营养滋补类的药也得自己掏钱。你要是上个月那会儿来找我看多好……”
…………
“既然周裕民已经交待清楚了,就按规定移交吧。记得在相关材料上,把我额外问询的话删除。”沙娜娜把一叠公文递给了工作人员。
年青的工作人员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准备誊写材料。一旁有人问道:“周裕民这么快就交待啦?”
年青的工作人员带着几分激动地语气说道:
“我给你说,咱沙队长太神了。昨早上问我要了半包饼干,我们问周裕民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吃。”
说着话,年青的工作人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挥着手比划着:
“你是没见咱沙队长那范儿。和周裕民就隔着张桌子,咱沙队长一片一片的吃饼干。剩下最后一片的时候,笑着问周裕民想不想吃,还说再不吃就没机会了。你猜怎么着,周裕民直接就哭了,坐在那儿尿了一凳子,我们问什么他都认………”
…………
“哎,你说这200针该够了吧,我们家老爷子可有点瘦。”刘岚的毛衣钎子上已经打出了一小片,正搭在件旧毛衣上,算着要起的针数。
高菲也坐在一旁帮忙,说道:
“我看不够,怎么也得起210针,男的再瘦,肩在那儿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