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心中微动。
自己当下气力增长。
固然有那傩面功效,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缘由。
自己的身体,好似和之前,大为不同。
若是说,自己原本的身体,乃是一个酒壶。
那么自己当下所能承载的身体,也不会超过一壶。
就算有这傩面作以补充,自己最多所能动用的,也只有一壶的力量。
何况自己也未必能动用所有力量。
可是当下,在自己历经了那蜕变之后。
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不同。
所能承载的力量,也是从一壶,变成了一盆。
在力量的上限,出现了增长。
但是此时此刻。
自己体内所蕴含的力量,依旧只有那一壶水。
所以自己方才,才会产生那空虚的感受来。
但是自己当下,有那傩面补充。
有了此物加持,原本亏损的气血,便是有了补足。
自己当下所能发挥的气力,也是比之从前,增长许多。
只是这般感受,却是让季白当下,觉得有些奇怪。
这蜕生之意,此前也并未经历……
莫非……
季白想到了那本无字的书。
不过无论如何,这蜕生之意,也是似乎让自己的身体,在结构上产生了某种异变。
自己当下,也得以重活一世,重获新生了。
仿佛当下,自己不再是那纯粹的人。
而是掺杂了一丝古怪,一丝非人之意。
毕竟这蜕皮之事,并非人属做出。
自己倒像是个虾兵蟹将,甲壳生物了。
季白看向四周,哪怕无需刻意观察,也是能够见闻,此地所蕴含的法则。
那缭绕的烟云,在他眼里,几乎犹如实质一般。
那通识的法门,虽然没有再度产生质变,但显然也是更进一步。
至于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要等到之后,才能再度细细钻研。
当下。
先要解决的,便是眼前所见之事。
他要制衡,此地的争斗。
在三截门,想要息事宁人,就要看谁的拳头更大。
方才通过法眼,季白对于当下情景,也已然知晓大半。
虽然只能窥伺冰山一角,但是也可见应全面。
当下,一事已休,一事方起。
虽然犹如管中窥豹,但是只要稍稍思索,但也得以明白。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此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过什么。
季白回忆昨夜之事。
自己显然是在摄入了那三昧竹后,自己的魂思,被那花八娘娘所牵扯。
从而摄入到了那三昧境中。
而自己的身体,也是在获得了那充盈的气血后。
出现了一些的变化。
显然。
在场的众人。
季白扫过身后众人。
那谜子和李叒子,此刻倒在原地。
不知被何物震慑,此刻早已晕厥。
自己一方,唯有那李普童和柳晓青,还是清醒模样。
自己昨日,应该在那坊市的酒池之中。
可是当下,却身在此处。
显然是昨夜,在场众人,发现了自己那副古怪变化。
那被“自己”所包裹的非人模样,无论是何种人来,都肯定会被吓到。
才会将自己搬迁至此处。
显然是为了寻求那掌教的援助。
这便是昨夜之事。
而眼下第二事……
季白看着眼下陌生三人,随后转眸看向一旁,那生死不知的火云道人。
此刻他身中一枪,被钉在那殿内石壁之上。
此刻,却是身负重伤。
虽然这火云道人,是看似一副气血微薄,将死未死的模样。
但是在季白眼里,他体内循环,却丝毫没有断过。
始终维持着身体的活性。
倒也性命无忧。
还真是命硬。
季白内心喃喃,随后转首过来。
他看向看着眼前,这面容狰狞,又心怀鬼胎的三人。
唱丧的白衣哭丧匠,黄皮的鬼脸道士,还有这两个头的裸衣汉子。
这三人,显然是为了自己而来。
眼下这陌生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