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好。”苏子晟很热情地鼓起了掌,他看向地上已经破损的长命锁,挑了挑眉:“你可知道,这世间不仅我一个人把你当成棋子戏耍,你一直在维护的那个好母亲也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布了许多棋局。”
“我母亲是有苦衷的,她比你高尚多了!”念珠骄傲地一扬头。
“那你就继续高尚吧。”苏子晟又吃起了葡萄,“但黎家我是诛定了!谁让绿氏是那么的分得清主次呢。她留下了十二旒冕,给足了我诛黎家九族的理由啊!啊哈哈哈!”
念珠沉寂了一会儿。
她跪了下来。
“我求你,放过黎润泽,他是无辜的。你不就是想看我们这些蝼蚁在泥泞里挣扎吗?我现在求你,你满意了?”她楚楚可怜地抬眼,极具魅惑性。
“公主!”念珠一从勤政殿出来傅优容就跟了上去,因为强行挣脱缚灵锁,公主最骄傲的粉颈一片红肿。血色在她的裙摆上盛开,像沙漠里初绽的依米花。
“去天牢。”念珠的声音弱弱的,宛若河中飘絮。傅优容疑惑:押解的“犯人”还没到明都呢,公主去天牢干什么?
到了天牢他才知道,公主的所作所为,越发令人揪心了。
“去,把那间屋子的窗户再开的大一点,铺上最舒适的甘草、被褥,还有蜡烛,再添个小茶几,放几本......讲忠义节烈的书吧。他应该会看。”念珠指了间光照最足的牢房,说。
“是。”傅优容闷声回复。
“公主,黎家的人已经进了明都,陛下......玩心大起。”
“不要给他上刑。”念珠平淡地漾起那滩墨,像从前一样给谋反案中的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结局。
“公主,朝中有人上书,请求追查黎夫人的下落。”
“砍了。这么没有眼力劲的臣子,迟早得死在苏子晟手上。”念珠发牢骚似的撕毁了一幅字画,紫檀木的画轴将泡桐制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小坑。
“公主,黎少将军一直在以绝食逼问他爱妻的下落,您看......”
“你没告诉他‘傅青芜已经死了’吗?”念珠在纸上百转千回的笔没留下任何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