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司马睿次子司马裒在江陵城杀了人。
两国建立交往之后,新楚因为官方的态度,商人们也不傻,他们还很精明,和对面的交流不深。
和晋国做生意,有时候还不如去宁州,那边都是新楚的人做主,他们习惯了新楚的规矩了。和外面做生意,大家都有体会,那些人都野蛮得很,当然在外面他们也是武德充沛的,只是和晋国的商人也这么玩,容易造成真正爆发。
和广州那些野蛮人,他们也没有乱来,只是用武德,强迫他们讲道理,讲新楚的道理,那边偏远,士族的势力不强,像扬州这种富庶的地方,士族吃了亏,反弹比较大。
和江州的商人做生意,那些士族胃口挺大的,要给他们不少利益。不打点他们,这生意根本做不成。
这也是商人们自豪的地方,正如江陵的报纸所说,新楚这边是文明的世界,新楚之外,哪怕是建邺,那边都野蛮。
也就是这个原因,商人们宁愿放弃一些利益,主要是这些利益你想要,人家也不给你。有认知上的差距,大家早晚会产生矛盾。
两边的商人合作,都是晋国进来这边做生意的多,这边的商人出去的少,这边的公正,晋国的那些商人倒是都挺喜欢的。
哪怕这些商人后头是士族,这些人都是士族的狗,可是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做狗,喜欢做狗啊,不少商人都在这边偷偷置业,哪怕税比新楚的国民高。
新楚发展十年,社会规则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这也是新楚商人不大乐意和士族们打交道,外面的利益诱惑,对他们来说还不大。
大商人们都希望未来有更好的机会,但是这种机会,最起码要等到双方不再有那么大的分歧,规则上的不同,不说士族们心里认同,而是能表面接受。
当然,有些商人认为,最好就是新楚把扬州这些地方打下来,直接换这边的规则。
小商人们为了金钱,当然更敢冒险,大商人们的谨慎,恰好是他们的机会,他们敢深入江州。
两边的往来,自然不止于商人,江州的士族们也有不少人来新楚,尤其江陵。
司马裒作为司马睿的次子,他和司马睿一样,很仇视新楚。新楚阻碍了司马睿走向帝位的道路,几次都击败他,让他很没面子。
主要是朝廷上的威望,至于百姓的死活,倒不是首要的,那些百姓不就是死于他的固执吗?
司马裒和他父亲一样认为,要不是有新楚的存在,晋国早就整合了南方,有这样大的功劳,连皇帝都压不住,最少也是朝中的权臣,他司马裒也能得到更高的地位,有更多好处。
如今二十岁的司马裒,是司马睿最喜欢的儿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司马裒在建邺横着走,他父亲现在可是司马家除了皇帝,最有实权的人,小士族都不敢得罪他,更不把庶民当人了。
他被司马睿喜欢,原因之一,那就是他也是法家的信徒,从小是被他父亲教大的,在这种文化下长大,当然欲望很高,说白了,眼里只有皇帝那个位置。
皇帝,千万人之上,天下都是他的土地,天下人都是他的奴隶。
这里面没有超自然的力量,即使嘴上用儒家那一套装扮,说受命于天,法家的信徒什么时候相信有个天神存在了?
他们不迷信,法家写得很清楚,既然这个位置不是超自然的神灵给予的,人人都有希望,皇帝害怕底下的奴隶威胁自己的位置,同时,也正是人人都有野心的明证。
换句话说,大家认可皇帝有至高无上的位置,不是来源于宗教或者其他,而是因为他们需要这样一个位置,这个至高无上,只有一个人的位置。
大家都有希望,都觉得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他们才忍耐皇帝的苛待。
这种苛待越残酷,说明自己以后坐上去了,好处更多。
今天受的苦,都是为了明天,今天受苦越多,明天越尊贵,越显赫,越超人一等了。这是个大饼游戏,为了明天不确定,不可能的事情,今天不顾一切要受苦。
司马裒对皇帝的位置,一直都流口水,可是现在这个位置在司马恕身上,不过未来是有可能的。之前在洛阳,他们司马家不就是这样玩的吗?只要他父亲拥有大量军队,打进建邺,他就能当上皇帝了。
即使这样,他的兄长也是障碍,他对这个兄长也是很有意见,不就是比我大两岁吗?到时候必须要先弄死兄长司马绍,天天在那个女人面前装什么。
也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司马裒听说和新楚做生意有利可图,他就来看看在这边有没有机会做点大生意。
做生意当然不是他来做,经商这种低贱的活,他手下有大把人,他想依靠他父亲的权势,能在这边发财。他们家也是士族的一份子,分一杯也是合理的。
他父亲和新楚有仇,不想和新楚来往,这怎么行呢,别人家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他家怎么能放弃。
有钱才能养军队,造武器,有军队才能打进建邺。
于是抱着这种想法他来了,结果刚来到江陵,玩是玩得很开心,这边新鲜的东西很多,能不好玩吗?
江陵城现在有体育场,专门建来搞活动的,江陵人也需要消遣,建立这种地方,就是给大家闲暇时间玩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