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次日。
李渔白于拐角默默看着,在一大早,许夫人与余婷烟的马车就出了余府。
李渔白不知余婷烟用的是什么法子,才说动的许夫人随她一起出府。
但据府里的人说,许夫人是要陪余婷烟去陈家看上一看,看看陈家才俊是否为一佳婿也。
待得两辆马车走远后,李渔白拿着余婷烟的令牌从余府车马处领了一辆马车,然后直接出了余府。
马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杨赤城道路之上,道路上的行人看见马车俱都让开身子,因其马车上有着城使余家的印记。
赶车的人是在余府有些年头的老马夫,老马夫右手轻持马鞭,左手牵着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之上。
之所以看向马车的上方,是因为马车的上方挂着一件蓑衣,十分显眼。
老人收回眼神,他知道这些大人物们所言所行俱都有着深意,不敢多嘴,专心赶着马车,按照马车里大人物的吩咐,在杨赤城里漫无目的游荡着。
李渔白在马车里微微闭目,那蓑衣老头必还在这杨赤城中,身为筑基大修,只需多转上几圈,筑基期的神念恐怕立时就会发现马车上的蓑衣。
当马车驶出内城,来到外城某一处小巷之中时,马车上好似沉了几分。
李渔白快速睁眼,那蓑衣老头已经出现在马车里,与李渔白相对而坐。
面上挂上几分急切,李渔白行大礼拜倒在地,开口便是引的蓑衣老头集中的几分注意。
“前辈!小子已经查到城中妖邪藏身之处,正是在余府之中,那妖邪已经把城使大人与其妻子许氏杀死,并替换了他们的身份。
现在您的曾孙女余婷烟正设法拖住妖邪,还望前辈速速出手,否则婷烟小姐恐有性命之危啊!”
李渔白的语气焦急,面色凝重,未等蓑衣老头说话,李渔白如筒倒豆子般,将昨夜所见一一道出,没做半丝隐瞒。
说罢,李渔白趴伏在马车里,等着蓑衣老头回话,但半晌没听的蓑衣老头动静,微微抬头一看,顿时心头一凉。
这蓑衣老头身上的蓑衣,已然变回了似刺猬一般的样式,如同第一次见这蓑衣老头时一般。
“难道他现在又不疯了!”
李渔白心头发紧,在他的谋划里,用余婷烟拖住妖邪,既可以让妖邪不发现身份暴露之危。
又可以用余婷烟的身份,引的蓑衣老头必须快些出手,否则妖邪发现自己身份暴露后,必然会先杀掉身边的余婷烟。
这个披着许夫人皮的妖邪智慧不低,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
而疯癫时的蓑衣老头情绪都为波动极大,在得知自己曾孙女会出事后,到时大概率会直接赶去与妖邪大战一场。
虽然在此计划中,余婷烟所担的风险会大型,但两人非亲非故,这余婷烟之前还设计过李渔白,李渔白着实对她没有几分信任之感。
甚至他于心中还暗自猜测过,之前余婷烟到农庄请求自己出手时,估计也含了几分刻意引起许夫人注意,所以余丰坤才会前后脚到达农庄。
说起这个,李渔白昨夜还特意想了些话术,让余婷烟同意他的计划,但没想到,余婷烟当时居然会答应的很果断。
可现在迫在眉睫,让李渔白没有想到的是,这蓑衣老头的精神病好似有间隔一般,突然间又不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