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六公子?」
「您终于醒了,呜呜。」芙蓉一手摀着眼睛,胀红的脸透映扑簌扑簌的泪水直流。
「嗯…」白修竹奋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是了,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又被打落船下了。
那河水实在不好喝,有点草味又混着鱼腥味。
「呸!咳!好了好了,咳,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咳、咳,芙蓉别哭了。」看着花样年华的女子全身湿漉漉地哭泣,我实在过意不去。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在白修竹跟芙蓉之间,俯身紧盯着:「没事吧?又是芙蓉救你上来,呵呵!修竹啊修竹,加把劲!」
白修竹心想,又来了。
搭着白修竹肩膀的男子,就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白彧珵。
「哈啾!谢、谢、谢谢哥,哈~啾!啾!」
「呸,你、你,别把病气传给我了!哎!」
白彧珵举起右臂袖子往脸抹了又抹,恼羞成怒后退了好几步,与众家丁转身离开。
嘿嘿,成功了。
白修竹口才不好,又打不过他,这点「无心之过」,相信他哥哥大人有大量,不会回家告状的。
「六公子,我们回去吧!」芙蓉搀扶着狼狈的白修竹,还是那样小心翼翼。
「好。」虽然是酷暑,合河的水比白修竹想象中冰冷,连牙齿都打哆嗦,可是他知道,气势不能输,还是得尽量保住面子。便拽过头,拨掉头发上的水草,微微笑对着她说:「这次我的双腿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些,你看见了吗?」
「是,六公子更加熟练了些。若是再练习几次心法和动作,一定很快就能学会水行术全部的招式!」
芙蓉的眼睛笑起来总是弯如月,动作也轻轻柔柔的。
「练到哪时候才能运用自如…。」
白修竹低头苦笑看着双腿,内心一阵感叹。微风沾着河水轻拂他的脸,今日格外刺骨,两旁青郁的樟与朴,一如往常的静默。
白彧珵和白修竹,虽然同一天出生,生辰只差了二个时辰,哥哥白彧珵的体力一直比较好。
七岁的时候,他们在合河比赛游泳,白彧珵闭气游上一天一夜也没问题,白修竹就不行了,才闭气半天,就被发现用麦杆偷偷换气。现在他们俩一样十九岁,白修竹个头只有到哥哥的眼睛那般高,哥哥所到之处都是钦慕的眼光、众人的焦点。只要两人一起出现,白修竹就像借用太阳光辉的月亮,只能在后面沾着哥哥的光,就连书院的老师也说他领悟力不如哥哥,阿爹和阿娘也把家族希望寄托在白彧珵身上。
白修竹看来乐得轻松。看开点,习惯这一切就好了。「咳、咳…咳」。
「请六公子小心上马车。」芙蓉说。
「嗯。谢谢你。」全身湿透的白修竹,吃力地抬起腿,缓慢步上马车。
「我们走慢点,不要碍到哥哥的马车了。」
白修竹行动慢,他爹特意给他速度较快的骏马。可是他只想什么都慢点。吹吹树林里的风也好。
「是。」
「六公子想在城内逛逛还是直接回府呢?我带了几套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