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他不是凶手(1 / 2)利刃交锋首页

张志远受不了韩延宇总是盯着别人看的样子,叹口气,一手扶着头,冷冷的口吻跟嫌疑人介绍:“这位是受理你案子的检察官,韩延宇,韩检。”

韩延宇向对面的人点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这些内容不是在给你的证物袋都有了吗?”张志远有点不满韩延宇提出这种基础问题,也不满韩延宇对自己劳动成果的倦怠。

韩延宇没有看向张志远,始终盯着对面嫌疑人的眼睛,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眼前这个看上去大概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怯生生地开口:“我叫刘长贵,种......种地的,家里种了......甘蔗的,检.....检察官是......干什么的?”

刘长贵一时蒙了,以他的了解,只知道犯了事儿找警察,但因为距离生活太远,他甚至没有听过检察官这个名词。

“定罪,简单来说,为你定罪的人,就是我。”韩延宇抢在张志远的解释之前开口。

刘长贵低头哦了一声,其实他还是分不清楚个中区别,但是无所谓了,他觉得,就算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也不影响今年甘蔗的收成。

“为什么要伤害受害者?”韩延宇严肃地问道。

这个叫刘长贵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对面的检察官这么快就直接进入主题,微微一愣,眼神里刚刚熄灭的光似乎又燃了起来,本来平静等待审判的状态在刹那间瞬息万变。

此刻,刘长贵眼中的不是期待,而是躲闪。

“你对行凶的理由有忌讳。”韩延宇直接逼问。

一旁的张志远抱着头,不想看,不想说话。

对面的人不是油嘴滑舌的嫌疑人,他们会说谎,会解释,但是现在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已经很害怕了,韩延宇却不愿意温和问话,极有可能会令嫌疑人在紧张的状态下说谎。

背后的表一秒一秒地移动着,距离下午六点,时间越来越近。

“没为什么,我就是......就是看他不顺眼!”刘长贵低下头,眼神躲闪着韩延宇的问话,“这件事,我已经跟警察同志解释过了。”

韩延宇的眼神却没有离开刘长贵的一举一动,随后,他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张志远刚刚专门拿到检察院,交到他手上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一张证物清单,举起,对着刘长贵。

“警方查过你们的资金流向和行动线,你跟他之间,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直接交集,真的没有其他原因了吗?”

“没有!”这次,刘长贵回答问题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不假思索。

韩延宇眯着眼睛,并不相信刘长贵的话。

刘长贵从凳子上站起来,却被手铐和凳子束缚着,重新跌落回去:“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们要打要罚随便,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跟他之间有没有直接交集,跟我砍他有什么关系?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我认罪,还不行吗?你们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韩延宇盯着刘长贵,能看出这个懦弱的男人,似乎被碰到了强烈的触痛点,他突然的动怒,说明韩延宇刚刚的问话,问对了方向。

但回头细想,他刚刚的问话,都不过是最基础的问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判吧,我无话可说!”刘长贵的情绪重新回到平静,回到韩延宇进来之前的样子。

韩延宇盯着刘长贵,许久,看着他双手交叠在一起,因为略微紧张而恍惚闪烁的眼睛。

在房间外,透过透明单面玻璃,郑毅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看着里面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韩延宇一直低着头,张志远紧跟其后。

“怎么样?”张志远上前询问。

韩延宇回答张志远的问题:“他在撒谎,他不是凶手。”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张志远无语地偏着头:“这不就是你在没有见他之前就已经有的猜测吗?”

韩延宇停下脚步,侧看一眼张志远:“上次是怀疑,这次是肯定。”

张志远无语地说道:“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韩延宇思索一瞬:“不急,我想再去看看被害人,你不是说,被害人也一口咬定这个刘长贵就是凶手吗?这里面有问题,双方都撒谎的概率并不大,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在撒谎,受害人不可能想要保护凶手,而且,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没有直接关系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想要保护同一个人。”

张志远点头:“问题,应该是出在两个人共同的交集点上,但是现在,两人从目前所搜集到的证据看来,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韩延宇轻笑一声:“是吗?真的没有交集?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漏洞的犯罪,只有撒谎的嫌疑人。”说罢,穿越警局的办公大厅,大踏步地离开警察局。

张志远思索一瞬,点头,见韩延宇已经离开,快步跟上:“喂,韩延宇,等等我!”

待两人走出去后,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小声议论。

郑毅从办公室走出来,远远地看着韩延宇的背影:“这孩子......还真是得了你的真传,连做检察官的样子,都像以前的你。”言毕,郑毅淡淡地笑了起来。

因为是被害人的关系,警方给刘春安排了单独的病房,这间病房是住院部二楼最靠里面的一间,以前用来收纳杂物,后来,医院专门整理出来,给警方需要临时扣押的嫌疑人或者被害人住。

韩延宇没有询问张志远刘春在哪,便径直朝那个病房走去。

穿过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狭窄走廊,韩延宇的心脏突然疼起来,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瞬间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所走的那条狭窄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