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姬凤玄的眼前忽然一道水柱升起。

赵明珠怀抱生死不知的白霜，跪在了姬凤玄面前。

“求世子饶了白霜性命。”

乾万里等人这才想起之前耳边的话，凡异类之属当灭。白霜的真龙之躯不也是异类？

“少爷，白霜服侍少爷十余年都极为贴心。少爷还常常夸赞她最懂少爷心意的。少爷不妨救一救她，她以后也好继续服侍少爷啊！”

姬凤玄莫名其妙的看了乾万里一眼，“本尊何时需要异类来服侍？何况不是还有她们吗？”

姬凤玄右手泛指，赢果等人脸上齐齐变色。因为赵浔也在姬凤玄右手挥动之间。

且不提赵浔脸上的惊喜。只说赵明珠红绡等人皆是脸色不悦。按姬凤玄的意思，她们不就也沦为与赵浔一般成了可有可无的侍女？

乾万里傻眼，这到底是谁？

“少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姬凤玄的脸色变得冷肃：“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乾万里心头一酸：“少爷，你不认得老乾了吗？”

“你不过是本尊的一介护卫罢了。莫要仗着自己是看着本尊长大便没了规矩。本尊饿了，赶紧让人去把这龙肝做了。”

老乾失魂落魄的下去烤龙肝去了。景齐霄等人此刻也不敢上前。连乾万里都吃了瘪谁还敢上前找不自在。

赵明珠暗中牵扯住要上前的赢果，“启禀世子，我西凉自有法度公理。白霜服侍世子日久且从无错处。今日却被世子无罪而诛，未免太让人心寒。世子一向爱民如子，今日不管是公理还是仁心，世子如何都说不过去。”

姬凤玄看了一眼依旧跪在自己面前的赵明珠，“你倒是很有几分小聪明。不愧是本尊亲自挑选的侍女。”

“明珠能服侍世子是明珠的荣幸。”

“可本尊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做主张的婢女。”

“明珠只是替白霜鸣不平而已。何况此事确实是世子失手杀了白霜。”

“很好，本尊记住你了。明珠是吧！”

“明珠自知出言不逊顶撞了世子，明珠认罚。但请世子救一救白霜，她是无辜的。”

周围的人此刻对赵明珠的敬佩之情，简直比天高比海深。

练刀的奇才果然不同凡响。

姬凤玄抬眼望向四周众人，“你们觉得她说的对吗？”

屈眀策第一个跪地拱手，“启禀世子，明珠姑娘所言非虚。此一路白霜姑娘服侍世子之余，还多次杀溃来敌。末将以为白霜姑娘劳苦功高。还请世子不要辜负白霜姑娘的一片忠心。也莫要让西凉军士寒了心。”

“请世子三思。”周遭跪了一地。

唯有赵浔站着，“世子若高兴便治，若是不高兴便不治。昭阳都听世子的。”

“呵呵！”

姬凤玄笑的有些冷。

姬凤玄蹲下身右手食指点在白霜额头，激起一道银光闪耀。随后又将怀中的龙魂珠递给赵明珠。“喂她服下，三日后能活便是她命大，若是不能，就煮了吧！也别浪费了。”

“明珠替白霜谢过世子不杀之恩。”

“本尊以前怎不知你说话如此刺耳。”

赵明珠将龙魂珠喂给白霜后平静的看着姬凤玄，“你不是他！”

姬凤玄站起身环顾一周，“是吗？你们也这么觉得？”

地上无人答话。

“啪！”刚刚到手的黑旗被姬凤玄随手一抛，精准的插在了唯一一根还坚挺的桅杆上。

摇摇欲坠已经沉了一半的破船，忽然上浮几分，而后竟稳稳漂浮在水面。风水流动，这艘本该沉入海底的残骸却再一次乘风启航。

“可本尊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我！”风停雨歇的甲板上姬凤玄双臂大张，仿佛包揽天地。

———————

阴暗狭小的船舱里，景齐霄红绡等人齐聚。

“这两日世子除了在静室服气外便只用膳。其余什么事也没多问一句。”

赢果右手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世子也不画画了，也不钓鱼了，连我给他捏肩捶腿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