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放眼望去,一个约莫二十年纪的妙龄女子,在两个婢女的簇拥下缓缓行来。
此女仪态恬静,第一眼便觉美,美得让人如痴如醉。双眸似水,柔情中透着一丝高冷。十指纤纤,肌如白雪一般。步态轻盈,仿若每一步都是一朵莲花。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窄袖外衫,使得美人格外妩媚动人。
难怪金磊如此痴迷这罗七七,倘是黄石定力强大如斯,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见罗七七向范仲淹行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这厢有礼,见过范知州。”
范仲淹示意罗七七落座,罗七七与众才俊落座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想来是特意为之。
此时的众才俊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你方诗罢我方词,诗词争斗好不热闹。就连金磊也几度跃跃欲试,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范仲淹拍了拍黄石的肩膀,将黄石从沉思中拉将回来。
范仲淹说道:“子丘,可是对这罗家小娘子有意?”
黄石摇摇头。
范仲淹又继续说道:“此乃罗员外家独女,才貌俱佳,可惜生生的让众多后生才俊望而却步。如今年及二十,可惜得很。”
“莫非是有什么隐秘不成?”黄石好奇地问道。
范仲淹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自古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有门当户对者,皆碍于此节。”
黄石了然。自古以来女人的地位就非常低,富贵人家尤其重视女子的言行清白,而罗七七这种尚未出阁的女子如此抛头露面肯定是有所影响。
范仲淹饮下一杯酒,继续说道:“更有一则,此女曾放言,非天下第一全才不嫁,否则宁伴青灯古佛终老。凡雅集每每到此,诸多才俊尽是无人入得其眼。”
范仲淹说完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这罗七七还是为这诸多才俊。
“这小娘子难怪如此冷傲。”
黄石不由自主的朝罗七七那方看去。不时有才俊向罗七七打招呼、献殷勤,而罗七七都眼若无物、置若罔闻,真是个傲娇的美人儿。
话说这头。每次雅集必要的环节便是自由创作,也是压轴的好戏,这是促进诗文产量的重要渠道。而黄石不知道的是,罗七七在此前就放出消息,将邀请最优秀的才俊谈论诗文、游山赏景。这对诸多才俊来说是一件轰动之事,众人都在期待这一时刻的到来,摩拳擦掌、欲欲跃试。
黄石喝着酒,金磊在一旁来回踱步,口中喋喋不休,似有万千锦绣文章汹涌而出……
“黄兄,这可如何是好?我等这一天已久,定是要在罗家小娘子面前表现一番。我这诗写得如何?”
金磊一边踱步,一边念着自己的诗,可黄石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便敷衍地说道:“不错的。”
金磊则一喜,说道:“黄兄说好那便是好。我这就上去表现一番。”
“啊。别……”黄石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金磊已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小生姓金名磊……”
金磊胖乎乎的身体弯不下腰,这作揖礼行得实在是滑稽,在众人眼里就如招财猫一般,不免觉得好笑,更有甚者笑出声来。
金磊不以为然,正色道:“容我作诗一首。”说时还迈了几步,立定才又继续吟诵道:“仙从天上来,落在百姓家。一貌倾一城,文章尽是他。”
金磊说完还不忘向罗七七那方拱手示意,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这诗写得直白,诸位才俊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只是这金磊,那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众人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发作。
“金兄当真是性情中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