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千一边从炼丹处往家中赶,狂风直往面门上打,他一边小跑着一边嘴里喃喃自语道:“今日这风也甚是怪异。”
言罢,脚上步伐又加快了些许。
一路上,见挨家挨户皆已将牲畜收于圈中,关门闭户躲避风吹。
未入薄暮,域上却已四下无人,寂静异常。
跑了许久,白湛千才回到家中,刚进家门,就听见二哥感叹道:“今日家中那些牛儿,马儿,羊儿比平日里暴躁许多,也不知是为何?”
白墨以温和的接过白晟竹的话语,说道:“二哥,兴许是那风给闹的。”
刚掀开门帘,进入毡包的白湛千听至此处,也接话道:“我也觉得今日那风刮得怪异得很,虽说域中起风再正常不过,但今日风中似有几丝奇异之味。”
见是白湛千,白晟竹忙问道:“四弟,你那妖丹是否炼成了?”
白湛千哈哈一笑道:“成了”
白晟竹也跟着喜笑颜开道:“极好,极好。”
白墨以听罢亦是开心不已,但他疑惑道:“四哥,莫不是你这几日妖丹闻多了,鼻中仍留有残味,遂觉得风中有奇异之味。”
“不,不。”白湛千摆了摆手道:“为闻丹药,我的鼻息比常人灵敏几分,但亦不敌家中猎犬,要不二哥,你带着猎犬去附近寻看看是否有异常。”
“既然四弟你如此觉得,我便带着猎犬去寻一寻。”说罢,白晟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灰蒙蒙的似蒙上厚重的尘土般。
圈里的牛羊马,不知为何,都精神饱满,亢奋异常,到处溜达,或是低声嘶鸣不已。
兽的感应总比人要来得灵敏几分。
“二哥,怎样?”白湛千心中不安,遂也出了家门来寻白晟竹。
白晟竹神情带了几分疑惑,他指了指猎犬说道:“这家伙在这一带徘徊许久,就是不走,但它又寻不到根源,只是在此地徘徊。”
只见赤焰在雪地上来回蹦跶,前爪不住的这扒拉几下,那扒拉几下,显得甚是焦躁不安。
白湛千循着猎犬扒拉之处,俯身细细查看着。
暮色终是告别,黑夜开始上演。
“咝咝”,长虫已摇头摆尾前行许久,它所视之处皆是影影绰绰的红,它双目本就看不真切,全倚仗腹部震动来辨别四周物体。
长虫识海中灵智已开,有一股魔鬼般的声响在其脑海中不停的呼唤着它,“快去吧,快去吧,那有可口新鲜的血饮。”
又有一股理智之音不时涌现:“危矣,退回,回到迷雾庇护中。”
终是魔鬼斩杀了理智,它已来到这片雪白的雪域之中。
长虫伸缩着头颅,双目都显得赤红无比。
“在哪,在哪。”它不停的感应着埋藏在雪中的味道,“咝咝”它循着味道,一头闯进雪白之中。
拱起一簇新落雪,它一口咬向一头牛儿的脖颈,毒液顺着口中的尖牙长驱直入,绕进牛儿血管中,直达牛心。
扼死一头成年壮牛,对它来说不过十几息之间的事罢了。
它并非想食那牛,它只想杀戮,杀戮……它将死去的牛往地上一丢,又扭着身躯径直往前方躲避的牛群而去。
牛群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崩溃四散。
白家人在毡中已听见牛群“哞”叫之音,白皓戈一个踏步冲出毡包,遂见一丈有余的大长虫横卧于牛圈旁,口中的鲜血“滴答”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