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职业是怪物猎人,他不仅杀秽怪,也杀任何体态有别于自然生物的怪物。他的名字是九,数字那个九。”
剑客不言语,知晓其中秘密。九不是名字,是代号,正如剑一是剑之一式。这个人无有名字,是被他特意舍弃还是本便无名?
与剑无关,不问不谈。
何以全试看九的面貌,自藏于阴影的身姿中寻觅使秽怪恐惧的痕迹,然而他寻觅不见任何非自然的痕迹,只有散形稳骨的衣物尽显久经风霜的痕迹。
自九的体态已显了与他相谈的结局,他定然如剑客一般一言不发,拒人万里之外。
话说这团队的人都奇怪至极,陆扫晴看着像是恋爱之感性占据理性,全然不顾世事,只帮忙扎营寻薪,对人无话;秽子并非人类,不可以人之意图揣测,所做事情与陆扫晴无异;剑客更甚,一朝一夕中仅顾剑,幸好每日守夜。看来仅有施乌与他正常,但他可不曾遗忘,正是施乌纠集如此之人前往阳界深处,寻找只闻其名的智械生命,从此看来,他才是最疯癫的一个。
如此又添九这人,这人奇怪更甚在场中众人,以秽之视野望去,他不似陆扫晴那般全无秽力,又不如秽子如此全为秽的实体,加以比喻,他更似某一混合物,难分其中蕴藏之物。从他如此的表现看来,他怕是比剑客更不近人情。
夜便在众人的种种思绪中深入,以稀疏之星散布天幕。不曾有人询问九加入的目的,不曾有人试图询问他的过往。此夜似乎无事。
施乌睁开眼睛,从陆扫晴的怀抱离开。
他走到篝火前,坐下。
篝火前不只施乌一人,剑客于此不曾睁眼,平静盘坐;九的长矛便在身边,他看向施乌,问道:“猎魔人?”
施乌看向九。他不曾知晓九的身份,只冥冥中以直觉知晓他的存在,模糊地知悉他将与他们同行,这时他这问话才显露了他的来历。猎魔人正是缪异前往夜塔以前对一职业的称呼,猎魔人不参与世事,专攻游荡伏行于世的怪物,由于专攻特殊,所以猎魔人皆非纯种人类。
缪异自然是猎魔人,施乌自他身上学到的当然是猎魔人的技巧与经验。
九自营地的选择与布置认出了施乌根据的经验,他的来历也只有一个:他是过去之人。
“过去没有我这个人,我学到的都发生在幻境。”施乌说道。话毕,施乌看向远方。他明白九的意思了,异怪察觉了他们的位置,潜寻而来。
九无视施乌之意,走向黑暗,他道:“且看。”
施乌看向他留下之物,那是一套衣服,猎魔人的衣物,施乌只在那幻境中见过这衣服,这衣服全然不似加身于九的衣物,崭新透亮,佩饰夜中篝火。从细末处看来,此与九的衣物并无差别,只是不曾经受九所经历的时间。
施乌脱下外套,将这件长袍披上,随即跟上九迈向黑夜的步伐。
夜中无声,唯有篝火毕剥声。
剑客睁开双目,欲持剑跟上,却按捺下躁动之心。他始终不合要求,加入施乌的队伍更显现了缺陷,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