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轲再次把刘松歌抱进卧室时,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在给后者洗澡的过程中被花洒迸溅的,还是自己的汗水浸湿的。
“哎,这叫啥事啊。”
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刘松歌已经美美的睡着了。
看了看时间,七点半,开门稍微晚了一些。
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超市门,还好,这次没有遇见什么鬼怪在门口等着。
不过,遇到了另外一个人,已经快被许轲忘了的人。
昨天傍晚那位建设银行的人,刘刚的助理。
“许老板,又见面了。”
助理伸出手,表达了十足的诚意。
许轲有些不耐烦,没有伸手去和对方握手,他打小就不喜欢这种趋炎附势的人,现在亲眼见到,自然有些厌恶。
“我知道您看我不顺眼,但是还请您先让我把话说完嘛。”
生活,总是会磨平你的棱角。
这位助理如是。
许轲想了想,毕竟是刘刚派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便让了让身子,让助理进来,给他准备了一把凳子。
助理也没坐下,习惯性的拿起水杯,想要喝一口润润嗓子,紧接着感觉有些不妥,又尴尬的放下了。
正要开口,许轲的手机又响了。
拿起手机,发现是张士继的电话,许轲有些惊讶。
“我正不知道怎么找他要贺康成老婆的住址呢,他怎么就先打电话过来了?”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过这个枕头有点硬,许轲能不能把他掰正,就看他的本事了。
接起电话,传来张士继的声音。
“许轲,沈小瑜的转学手续都办好了,但是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来局里一趟吧。”
许轲皱了皱眉,“不如意之事十之**,听张士继的意思,这件事似乎也不顺利。”
看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助理,许轲颇为尴尬,这都让人进来了,就这么让他走,也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这,许轲便拿起一包五块钱一盒的哈德门香烟,塞进了助理手里,“不好意思了,那个……您贵姓来着?”
他也想拿三块的来着,可是店里没有啊。
许轲满是尴尬,对方都来了两次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看着手里的哈德门,助理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把香烟收进口袋,笑呵呵道,“是我失礼了,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姓孙,叫孙见厚,您笑我小孙就好了。”
“……”许轲,“人如其名。果然又贱脸皮又厚。”这句话当然没有说出口。
“哦,对不住了孙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事,要不咱们改天再聊。”
许轲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了疑问句,极为不协调,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否则万一孙见厚听不懂,不懂得顺坡下驴可咋办。
他显然是低估了行长助理察言观色的能力。
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发现许轲面色凝重,是真的有事,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一想到口袋里的哈德门,他心里就有些膈应。
“合着您就靠这个不成敬意?”
他不知道许轲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情商低到了这种程度。
就算是侮辱人,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算了,人在屋檐下,咱当孙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安慰了一下自己,孙见厚拱了拱手,“既然许老板有事,那我改天再过来。”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用在他身上更为合适。
锁上门,许轲便骑着自己的破旧电动车,赶往了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