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松眼神空空洞洞,彻底地回到了过去:
“她天生一副好嗓子,飚起高音来如同铁肺一般,再加上她独特而空灵的音域,称得上一个灵魂乐者。
她不是特别漂亮,可是很耐看,身材很苗条,却很有爆发力,做事却不惧困难,也不知疲倦!
她为人很简单,爱憎分明,喜欢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我们乐队一共五个人,除了她以后,还有鼓手也是一个女孩子,其余三个都是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他,而且大家彼此知道对她的爱意。
但是我们并没有争风吃醋,而是想互定下了盟约,谁在自己的领域内做到国内第一,就由谁来娶她。
而她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她也对我们一视同仁,从来都没有偏爱。”
单飞雪忍不住好奇:“那么说来,是因为你们乐队有人最后成名了,娶了她,所以你就退出了?”
秦晚松颓然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故事就成了一个喜剧了,可事实上,这个故事却是一悲剧。”
他一脸痛苦。
“因为一直到乐队解散,我们之中也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娶到她。
有一段时间,她去我们当地一个酒吧驻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香港商人经常会去捧她的场,给她送花,买礼物。
没过多久,她就成了那个港商的情妇,还怀了他的孩子,而代价仅仅是港商给她在当地租了一套房子,请了一个保姆,每个月给了他一点生活费而已。
她一直瞒着我们,直到怀孕要退出乐团时,我们才真正知道了真相。
我极度失望,追问她原因,追问她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理想。
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跟我笑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做什么,都不过是为了赚钱罢了。
我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只不过想在最好的年龄里拥有别的女孩子都有拥有的,就是这么简单
于是我理想中的艺术殿堂就这么轻易而彻底崩坏了。
而我们的乐队,也就这样说散就散了。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以退出乐团回去接管家里的产业为代价,向父亲要了一千万元钱。
我父亲早就希望我回去管家里的产业,看我只提了这么个要求,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然后我租下了海东省的天海体育馆,化了一半的钱进行装修,又以乐团的名义给以前所有的朋友发了邀请函,也特别给她发了函。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而且不信我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大部分人拿到邀请函以后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扔了。
连原来团里我的伙伴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们终究还是相信了我,一起去了现场。
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所以来的人更少了。
我发了几千张邀请函,可是最后到的人,不超过五十个。
我也彻底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在朋友身份中的地位怎么样,最终只跟你是否有钱有权有关系。
我上台宣布了乐队正式解散的消息,并且感谢到场所有人的光临,然后想让她上台最后唱一曲,她却顾忌着身体,坚持没有演唱。
我就流着泪一边弹,一边唱,唱了以前唱过的最熟悉的歌,也回忆了以前的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一小半的人散掉了,她几度想走,最后勉强留下了。
最后,演唱会结束了,我带上来四个大箱子,交给乐团其他三个人一人一个,每个箱子里都有一百万,在那个时候,足够每个人做很多他们想做的事。
最后一个箱子里,是两百万元的现金,全都没有捆。
我当时看着台下的她,告诉她:
我原以为,你是无价的,你的追求是无价的,你的爱更是无价的。
可是我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所谓的无价,就是一钱都不值。
你本来可以得到比这个多十倍,百倍,可是现在,这些将只停留在你的回忆之中,让你永远后悔。
然后我把两百万的现金一把一把的抛向了空中,也把自己曾经的梦想、世界和爱情全都抛到脑后。
当时现场所有人都疯了,真的疯了。
我原来乐队剩下的三个人也疯了。
而苏醉,却傻了!”
秦晚松说完这些以后,似乎沉浸在当时的回忆之中,也傻了!
夏青忍不住问道:“那你完成这样的报复以后,心里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