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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八年公元1635年三月十五,大明藩属国朝鲜乙亥恩科殿试在朝鲜王京汉城昌德宫举行,殿试由大明崇正皇帝朱慈炅亲自主持,朝鲜国王绫阳君李倧、大明詹事府詹事掌国子监祭酒黄道周和大明礼部左侍郎钱士升等陪侍在侧。
这次殿试的题目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呃,这个貌似看着有点俗气,不是朱慈炅没文化啊,这句话也是从四书五经中摘出来的,出自论语颜渊篇,原文是: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做君主的要像君的样子,做臣子的要像臣的样子,做父亲的要像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孔子认为这是国家动乱的主要原因是等级秩序遭到破坏,只要恢复等级秩序,国家就可以得到治理。
朱慈炅引用这句话主要是让朝鲜官员反思,什么是君臣之道,意思很明显,他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朱慈炅才是君主,而绫阳君李倧只是臣子,要搞清楚从属关系,不要老认为朝鲜是独立于大明之外的一个国家。
朱慈炅也主持过三次殿试了,对这个流程自然轻车熟路,他面带微笑坐在那里等着考生一一上前行礼取题,时不时点头示意,摆出一副朕很欣赏你的样子。
这次他倒不必为点状元而头疼了,因为三甲都已经定好了,状元洪翼汉、榜眼尹集、探花吴达济,并不是这三人有多出名,朱慈炅也不认识他们是谁,主要是这三人是有名的亲明派,或者说事大派。
朝鲜国王是说一套做一套,但一百多年的事大主义宣传对朝鲜民间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像朝鲜古书象院题语中所载:“虽在海外,三纲五常,中原一般了敦行孝悌,遵守礼法,刑政法度,依着大明律条行。”又比如朝鲜世宗创制朝鲜文时,大臣崔万理等便上疏反对道:“我朝自祖宗以来,至诚事大,一遵华制,今当同文同轨之时,创作谚文,有骇观听。若流大明,或有非议之者,岂不有愧于事大慕华?”
可见在朝鲜民间事大慕华的思想还是很流行的,当然,这还不够,朱慈炅想要的不是藩属国至诚事大,仰华慕华,他想要的是所有藩属国都融入大明,把自己当成大明的一份子。
下面的贡生正在安静的答题,朱慈炅坐在那里貌似在监考,实际上却是在考虑怎样控制藩属国的问题。从他和绫阳君李倧第一次对话可以看出来,起是这些藩属国的国王对大明还是比较敬畏的,只要下手不要太狠,应该不会激起太大的反抗,同时他们对大明的军队都很羡慕,希望手下的军队也能达到大明军队的战力。
朱慈炅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要控制藩属国,军队才是重点,只要将藩属国的军队掌握在手里,他们就变成了赤裸羔羊,只能任大明宰割。当然这个藩属国也要区别对待,像朝鲜这样有上百年事大慕华传统的藩属国还可以让他们拥有那么一点名义上的军队指挥权,像安南甚至是以后的东瀛那种刺头,那彻底不能让他们跟军队沾边,一沾边他们就会动歪心思。
殿试在继续,朱慈炅的思路变的越来越清晰,看着考生唰唰的提笔疾书,他在想,或许自己也应该作篇文章,以前大明对这些藩属国管理太过松散了,基本上是听之任之。藩属国“事大”愈是恭顺,大明“字小”也愈是热情,如果藩属国敷衍了事,大明也没什么惩治措施,以至于这些藩属国渐渐离心,崇祯朝那会儿,任你大明跟满清大的死去活来,又曾有哪个藩属国派出过一兵一卒!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一定要有制度,大明可马上要展开殖民大业了,如果没有严密的制度管理这些本土以外的国家和地方,岂不是要走殖民列强的老路,当一阵子爆发户然后就被打回原形。像葡萄牙这个曾经的海上霸主已经被打回原形了,西班牙也快了,荷兰也不远了,只有英国坚持的最久,不过最终他们却落得跟在自己的小弟后面摇旗呐喊,着实可笑。
乙亥恩科殿试顺利结束,状元郎洪翼汉是带着大红花游街去了,朱慈炅却窝在昌德宫冥思苦想,做起了他这世的第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他无人可问,因为没有人能跟他一样知道后面的发展进程,他唯有自己亲力亲为,做好这篇文章。
三天后,崇祯八年三月十八,大明崇正皇帝朱慈炅在藩国朝鲜的王京汉城公布了后世有名的大明藩属国令制,第一个提出了宗主国本土以外疆域的管理方法。
令制将宗主国本土以外的疆域分为三等:
第一等为藩国,藩国由大明帝国皇帝册封的藩王管理,拥有高度的自治权,所有藩国百姓归藩王管辖,藩国官员由藩王任免,藩国税收由藩王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