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一片混乱，桌上的陶瓷装饰碎了一地，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被摔得东倒西歪，床上和地上斑驳着血迹，触目惊心。

闻人萧神色悲痛，正抱着一个劲吐血的仇九霄，他的脖颈被划了一刀，伤口处蜿蜒下几条血线。

仇九霄则一身是血，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衣上满是鲜血，破损处露出交错的鞭痕和刀伤。他按住剧痛的心脏，瞪大了双眼，愤恨不已，眼角不停流出血泪。

“闻人萧，我现在很清醒，你还想骗我？”仇九霄脸色惨白，厉声质问。

仇九霄没想到命悬一线的闻人语竟然还有力气将他们的灵魂换回来，他还没有见够三千，眨眼间又只能面对疯癫的闻人萧，一气之下，与闻人萧在这寝殿中打了起来。

可自己的身体被灌了太多药，那些药不但会迷失心智，还会使自己全身乏力，若非内力强大，尚且能够保持几分清醒，怕是早就将闻人萧当做三千，与他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是以自己虽然能抵挡一时，终究是输了，还被闻人萧疯狂鞭打了一顿，如今意识涣散，眼前的闻人萧不断变成三千的脸，自己怕是要......撑不住了......

“九霄，你真的清醒吗？你看清楚了，我真的是三千啊！”闻人萧神色温柔，媚眼如丝，见仇九霄身体乏力，再也无法动弹，将他抱上床榻，俯下身朝着他被鲜血染红的唇上吻去。

仇九霄眼神迷离，神色痛苦，他疯狂挣扎，心脏剧痛，一个劲地吐血，却动弹不得。

眼前的闻人萧彻底变成三千的模样，眼见双唇就要触碰在一起，余光突然瞥见手腕的红绳，仇九霄剧烈摇头，躲开闻人萧的亲吻。

“九霄，你不要拒绝我，我会伤心的！你忘记前世是怎样伤害我了吗，这一世，还要继续伤害我？”闻人萧满脸悲伤，泪眼婆娑，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仇九霄的脸上。

那张三千的脸，哭得梨花带雨，仇九霄意识混乱，忍着剧痛，嘶哑道：“不......不要哭...我不会......再伤害三千......”

“真的吗！”闻人萧眉开眼笑，激动地扯开嘴角，笑容邪魅，贴在仇九霄坚实的胸膛，爬到他的身上，吐着香艳的气息：

“那我们......来做开心的事情吧？”

仇九霄眉头紧皱，三千怎么会露出这般渴望的神情？还有这话，三千就是再喜欢自己，也从未如此说过啊。不对！他不是三千！

“九霄，你放心，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你就好好躺着，我自己动。”闻人萧笑得痴情，拉住仇九霄染血的裤腰，作势就要脱下。

仇九霄慌张不已，眼看自己的清白不保，想起三千那张委屈又愤怒的脸，吓得脚上有了力气，一脚用力踹在闻人萧的胸口。

“啊——”闻人萧大声惨叫，直接被从床上踹到了地上，他痛苦地呕出口血，刚要对着仇九霄大发雷霆，寝殿的门却被推开。

“哥哥！”

闻人语一个闪身来到闻人萧身边，将他抱在怀中，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语儿？你不是快死了吗？”闻人萧诧异，抬手捧住闻人语英俊的脸，嘴角上扬：“你的脸变回来了！”

“我......我身受重伤，无法再饲养厄虫，它们离开了我，我用内力不断调息，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脸上那些旧伤也就好了。”闻人语脸颊微红，不太熟练地说着谎。

闻人萧眉头微皱，而后温柔浅笑，抱紧闻人语：“回来了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哥哥那么需要你，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呢？”

“是啊，不舍得，永远都不舍得！”闻人语傻笑，两眼通红。原以为自己没了厄虫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哥哥会很生气，没想到哥哥看见自己会这么开心。

是不是证明，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

“但是，你之前，是不是和仇九霄灵魂互换了？”闻人萧眼神一黯，脸上的笑容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