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煜哥一蹦一跳的离开,裴九娘眉眼之间柔和的不像话。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让她最不放心的煜哥,开朗又聪慧,还上进,每天都在努力吃饭,努力长高。
她的身体也比之前好得多,而且她还每天不用再替某些人擦屁股,清闲又自在,还能做喜欢的事情,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简直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收回视线,她才意识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顿时有些无措,可他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无法当作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笑着抬头,“怎么了?”
“九娘,你,那个,你束发不错,能不能帮我束发?”
顾廷之好几次想吐露实话,可最终还是说了别的。
裴九娘一怔,随即想起煜哥这么高兴,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作为报答,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
只是,她黑煜哥束发都是练习了很久。
给成年男子束发,她并没把握。
可她不好拒绝,于是道,“我不擅长,你如果还要外出见人,还是别…”
“无妨。”
他随口一句,便堵住她所有退路。
看着他已经在铜镜前坐下,她也只能持梳子走了过去。
先把头发散开,然后用梳子轻轻梳顺。
她动作很轻,可能是怕弄疼他,可还是没留意,扯下一些来。
起初她没意识到,直到听到他倒抽气的声音,她才急忙回神,着急询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他从铜镜里一眨不眨看着她。
以前想躲着不回来见的人,这会儿却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平心而论,她没有多倾国倾城,可是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而他那颗冰冷的心,似乎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焕发生机,拥有温度。
只是他多希望她此时能看他!
裴九娘虽然装的很平静,可是心却一点都静不下来,甚至隐隐跳的很快。
毕竟,谁能抵挡顾廷之这种煞神一般的人,突然中邪似的,满眼柔情的盯着她。
眼里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
似乎随时都在说,想要她。
该死。
自己想什么呢?
裴九娘懊恼,手下一动,又扯下几根头发,疼得他立时倒抽气。
“抱歉,你没事吧?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九娘,你想什么呢?”
他当然知道她是失手,他看的很清楚,她刚才心慌意乱。
只是不知道让她心慌意乱的事情是什么?
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如果是,他会很高兴,就算被她多扯下一些头发,哪怕都扯下来,也无妨。
可如果不是,那可以告诉它,他会尽力,不,是一定全力以赴,帮她解决。
以前收到她寄的家书,他就怕她有事,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他是巴不得她有事。
唉。
“没,没想什么。”
她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专心给他束发。
两人谁都没说话,直到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这份沉静和美好。
“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裴九娘手下一沉,又是一声嘶声响起。
…
与此同时。
煜哥跑去隔壁黄家,跟黄家的小儿子吹嘘起来。
“我父亲带我去买了骑马装,还带我去骑马,打马球,他可厉害了,随手一挥,马球就进了洞。
我父亲是将军,他很厉害的。
他说等我练练,就带我出去打马球。”
黄家小儿子名黄承,羡慕极了
他父亲是文臣,平日里手不能扛肩不能提,骑马都不会,听了煜哥的话,顿时就去书房寻他父亲,缠着他父亲也给他买骑马装,带他骑马打马球。
他父亲头疼极了,最后一咬牙,决定给他雇个武夫子,教他这些。
黄承顿时蔫蔫的,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他父亲见状,觉得自己的父亲威严受到挑战,急忙要查看他的作业,吓得黄承再也不敢提什么骑马打马球的事情了。
煜哥见状,赶紧溜走了。
唯恐也会被过问作业的事情。
到门口就听门房提起温蓉急匆匆从外面回来,还问侯爷有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