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面裴钱去往藕花福地时,又见到了曹晴朗。”
“那个青衣少年郎,有着与陈平安年轻时候一样的风采。”
“裴钱彻底慌了。”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一切,原本属于曹晴朗的。”
“很害怕自己的师父,再度与这个少年相逢之后,她会重新变成那个小巷门口一无所有的小女孩。”
“裴钱在此刻,动了杀心!”
宋若灵感慨万千的继续道:
“但是裴钱明白杀了曹晴朗,她注定会失去师父。”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所以裴钱选择了主动长大,她一定要胜过曹晴朗。”
“谁都可以输,唯有他不行。”
“于是她返回落魄山后,便找了崔诚老爷子,她要学拳!”
“与崔诚学拳的裴钱,基本天天都是血肉模糊的惨淡模样。”
“她怕那个青衫少年郎会抢走她的一切,所以她习武,哪怕每天嗷嗷叫,一个劲的哭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哪怕每一次被陈如初背着离开竹楼后,从药水桶里清醒过来,她死活都要去抄书。”
“那是陈平安给她布置的任务。”
“可是魂魄颤抖,身体颤抖,如何能够做到双手不颤抖?”
“她这段时间,不管如何咬牙坚持,不管用了多少法子,比如将手和笔捆绑在一起。”
“她始终没能端端正正写好一个字,已经积攒下很多欠债了。”
“此时,朱敛安慰了她,暂时的有心无力,不算什么过错。”
“等到有心有力,还能一一补,更是难得。”
“朱敛还会特意做许多菜给裴钱吃,可是裴钱的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都是周米粒喂给裴钱吃。”
“小米粒是一边喂她,一边悄悄哭。”
“因为裴钱每吃一口饭,就要浑身疼。”
“可是她还是坚持吃,因为她不想要别人难过,更不想没有力气继续练拳。”
“这样的裴钱,终于长大了。”
“可是她不知道,陈平安就不希望裴钱成为自己,”
“何况裴钱已经做得比陈平安想象中更好。”
“规矩和道理,裴钱一直都在学。”
“而且不管有没有曹晴朗,在陈平安的心里,裴钱就是裴钱,没有人能取代。”
“而粉裙小姑娘陈暖树每天备好了药水桶后,背着昏死过去的裴钱离开竹楼。”
“事后她都要拎着水桶去二楼清洗血迹。”
“地板,墙壁,都有的,看得她眼泪哗啦啦流。”
“好几次一边打扫血迹,一边望向那个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崔老爷子。”
“崔诚一直装傻,他只知道自己越狠下心来磨炼裴钱武道,日后裴钱就能越好。”
讲到这里。
宋若灵都不由语气都不由有些心疼。
宋启国和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如此。
之前对于裴钱的讨厌,早已经烟消云散。
相反,她由坏变好,在众人心中的印象更加深刻!
“裴钱一直努力试图成为一个能够获得陈平安认可的裴钱。”
“陈平安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裴钱慢慢长大。”
“更愿意在不同的岁月阶段,传授裴钱不同的规矩礼数和为人处世的道理。”
“裴钱和崔东山说的那样,她是真想杀了曹晴朗。”
“可她也明白,杀了曹晴朗,师父才会真的不要她了。”
“所以她一定要胜过曹晴朗!”
“而且她要师父只最喜欢她。”
“如果师父喜欢她跟曹晴朗一样多,就有点不开心。”
“如果喜欢曹晴朗多过她,她就很伤心。”
“她那时也不知道,陈平安行了万里路最关心的,只是裴钱在学塾读书如何了。”
“在铺子里边帮着做买卖挣钱,会不会耽误抄书。”
“还有那哑巴湖的大水怪处不处的来。”
“再后来就是前面讲的,崔城带裴钱去了莲藕福地,为她破解了心魔。”
“她正视了曹晴朗,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崔城在莲藕福地死去,留下武运给裴钱。”
“裴钱在意识到这位对她掏心掏肺教导的老爷子,已经跟她爹娘一般走了之后,失声痛哭。”
“她也似乎真正的长大了。”
“莲藕福地的心坎,崔老爷子带着她跨了过去。”
“可崔老爷子走了,新的心坎,这辈子便都走不过去了...”
宋若灵说完,仰天眨了眨大眼睛,压下了鼻酸的感觉。
宋启国摘下了眼镜,摸了一把,开口道:
“有些心坎,一辈子都留在心路,抹不平,只能偷偷绕过去,没什么不好的。”
宋若灵附和的点点头。
“如果说陈平安教了裴钱如何做人。”
“那么崔诚老爷子便教了裴钱如何成长。”
“可想而知,老人对裴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那个曾经一悟所有的小姑娘,无比珍视着身边的一切。”
“老人的突然离去留给裴钱的只有茫然和无措。”
“在随后赶到藕花福地的陈平安开解下,裴钱才走出了心中的阴霾,与陈平安一同回落魄山修建了祖师堂。”
“将老秀才、齐先生与崔老爷子的挂像一同供奉起来。”
“也将那宝贵的过往,隐藏在了心中。”
“此时的裴钱,真正的长大了。”
“裴钱的心性,就如同裴钱的天资一样,像一面放大镜。”
“无论照进去是什么,都会以更为极端的姿态反映出来。”
“所幸这个小姑娘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
“之后裴钱飞速成长,武道进步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