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刻意尝试了几十次,仍旧因未受过专业训练,连续失败了相同的次数以后,杜泽几乎已经放弃了,利用灰风来解除将多宝的机体禁锢在其中的薄膜的打算。但,随着他的某个一闪而过的,不经意的明确想法,灰风立刻出动,通过某种方式开启了所谓的“锁”。
咔
一声脆响过后,薄膜整体崩裂成指甲盖大小的碎块,并在随后的数秒内开始汽化。肉眼可见的,这些碎块的颜色越发透明,体积也在迅速缩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自从与空气接触后,其化学性质每一秒都在激烈变化着,同时断断续续的接连散发出了融化了的黑巧克力味、掉在洗漱池边缘的薄荷牙膏味、隔夜樱桃可乐味、在气温40度的封闭船舱里连续工作一个月都没过洗澡的腋下酸味、以明面上是使用提取自纯洁少女唾液中的酶来进行酿制但实际上完全是由工作人员都是中老年男性的传统工艺作坊手工生产出来的口嚼酒味等等奇妙的味道。
甚至,在该过程中,还传出了一些古怪的声音,有些听上去像是声嘶力竭的狂笑,有些听上去像是观众们在对舞台上的演员喝倒彩,还有些怎么听都像是一只刚生下孩子的奶牛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感觉后背很痒又挠不到时发出的难受与无奈兼有的叫声。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这层坚硬无比,却又能被灰风以某种方式轻易打开的薄膜的实际成分更惊人的,大概就是杜泽为何能找到这么多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看到、闻到和听到的信息了。
先不提他是从哪里听到过的那么复杂的奶牛叫声。
带着一串格外令人在意的特殊前缀的口嚼酒的气味是怎么回事?
无疑,这些多半都和他丰富的人生经历有关。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宝好奇的问了一句。
“刚才……我在想,这破玩意是什么东西,怎么打不开啊?”
杜泽诚实的回答道:“然后就这样了。”
目前来看,灰风进行思维感知的方式,与其理解命令的方式,还有工作原理一样,都在尚不明确的范围内。
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也早有成熟的解决办法。
随着人类文明的科技不断进步,以及人类文明这个概念的总量的飞速膨胀,要通晓每一门学科,早在几千年前,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便是以智械人的信息储量和思考速度,都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识塞到自己的数据库里,因为这样做是不经济的,也没有这种必要。它们往往需要根据自己的需求,到别处搜索和调取相应的信息,就像创造了它们的人类一样。
对于这种自己无法理解原理、也没有详细说明书的“黑盒子”,杜泽认为自己该做的,就是在尽量保证安全的范围内,通过实践去探索它的用法,然后总结出一套规律来。
换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