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事虽已过去,这场热闹的笑话却成了长安城内的谈资。
有说王阿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有说于薇安心高气傲,有意钓金龟婿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不管如何,世间总是对女子众多苛责。这事一出,给于薇安的才女名声蒙上了一层桃色轶闻。今后于家嫁女,终归更艰难了些。
这不,杨氏清晨出门买菜,就被街坊邻里调侃得羞红了脸。
有打听于家的择婿条件的,有好奇王于两家平日相处的,总归是不的一刻消停。尤其还碰到了正要出门的王家大婶,正打算打个招呼缓解一下关系,可王家大婶一点都不理睬自己,毫不顾忌得在自己面前呸了一声,直道:“于家女子要攀高枝,今后两家不再来往。”说罢,就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这下子弄的杨氏里外不是人了,她尴尬得放下了打招呼的手,见左邻右舍看好戏似的直盯着她瞧,气得菜也不买了,转身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杨氏便喊来于薇安,气冲冲地领着她往偏房她父亲的牌位前跪下。
“你跟你父亲好好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杨氏站在一旁,心里那团火抑制不住地蹿了上来,指着自家相公的牌位,恨不得拍起桌板,冲着于薇安厉声说道。
于薇安倔强地跪着,她明白罚跪是迟早的事。母亲是个爱面子的,昨日之事一发生,加上自己也算是长安城内有些名气的,很多人都等着看于家的笑话。想必母亲早上出去,就遇到了些刁难,无处发泄,只能回来将怒气发在了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于薇安安安静静地跪着,她知道自己无须辩解些什么,只需要等母亲气消了,便行了。可她今日实在有些疑惑,需要有人回答她。
于微安的眼眶通红,莹莹挂着泪珠,迷茫地抬起头,问出了萦绕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母亲,我只说了句喜欢,便是错了吗?”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倔强和不甘。
于薇安脆弱无助的表情,令杨氏心中一颤,犹如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搅动了几下。孤儿寡母本就艰难,自家女儿才情相貌样样出彩,却在人情世故上略显稚嫩。在男女之事上,更是白纸一张。
杨氏缓缓走上前,蹲在了于薇安面前,轻轻得将于薇安碎发别到了耳后,又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轻声说道:“喜欢没错,但不要轻易说出口。”
“母亲喜欢过父亲吗?”于微安心中不解,不说出口的喜欢,对方怎么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呢?自从自己记事以来,父母二人都是一副相敬如宾的状态,从未在自己面前有过亲密的举动。
“喜欢啊,不然怎么会跟他成亲,怎么会生下你的?”母亲不忍揭穿,她跟于郎只能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处的日子久了,总会处出感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