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一个被冷落的将军而已。
“只要他们不是外强中干就好。”佘酒姒拍了拍杨速的肩膀,正要继续说话,却听到马车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她心头一紧,担心长途旅行对他的身体是个巨大考验。
她轻轻推开杨速安抚的手,“你去准备吧,将军在咳嗽,我过去看看。”说完,她做了个“呼之欲出”的手势,提醒杨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阳光下,高头大马显得无精打采。佘酒姒快步走到马车旁,关切地问道:“将军,您还好吗?”她一边问,一边掀开车帘,进入车厢。
虽然与公子平起平坐有些僭越,但将军在外人眼中已是个将死之人,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再说,照顾病人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进入车厢后,她看到将军脸色绯红,显然是刚才咳嗽所致。她取出水壶和人参养荣丸,递到唐窦手中,“公子,该吃药了。”
唐窦握着药丸,却迟迟没有服下。“年年吃药,有什么用呢?”他试图坐稳,却力不从心,最终斜靠在车厢上。佘酒姒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酸楚,立刻上前搀扶。
想到如狼似虎的大公子和蛇蝎心肠的老夫人,她对将军的遭遇更加同情。“怎么不吃?”她看着被扔掉的药丸,心疼地问道。
唐窦微微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药很好,但现在不能吃。”他看起来异常虚弱,后背紧绷着,仿佛在瑟瑟发抖。“您长途旅行,能撑住吗?”佘酒姒担忧地问道。
“死里逃生的人,这点路程不算什么。”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院子里的药丸,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
她保持沉默,深吸一口气后轻松地说道:“那我们出发吧?”通常情况下,佘酒姒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但今天情况有所不同。
他显得异常虚弱,是真的打算离开,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她的眼珠机灵地转了转,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奇思妙想。
他虽然复杂难测,但还没那么精明。
“稍微……咳咳,等一下。”他咳嗽了几声,佘酒姒迅速递过水碗。他喝了口水,目光从窗棂外移向那朱红色的轿厢,问道:“你知道来的是谁吗?”
“不清楚。”她并无兴趣探究,但见他如此关注,便准备下车去查看,“我去看看,将军请稍等。”说着就要动身。
“多事之秋,还是少惹麻烦为妙,别去了。”他无奈地坐回原位,这让佘酒姒略感惊讶,“将军,有时主动出击比坐以待毙更好。”她简洁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他淡淡地看着她,轻抿嘴唇说:“你说得对,那你想去看看吗?”
“当然,都说皇城里的人大有来头,能在天子脚下长见识,岂能错过?”佘酒姒心中暗叹,你虽然坐着不动,但眼神明显是想让我去看看,还装什么糊涂呢?
于是,她走下了轿厢。
映入眼帘的轿子显然属于非富即贵之人。她心中暗想,这些上京人真是不知民间疾苦,那轿厢顶上的祖母绿宝石恐怕价值不菲,而轿内的人是否配得上这份奢华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