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听了陈归安的话,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这些玩意儿我涉猎的不太多,我竟不知道那么一小盒子东西那么值钱。”
“正常,你是从长安来的,长安城里面香膏脂粉类的东西应该是不值钱的,毕竟北疆的这些东西都是从长安的商队那里来的,每次商队带来的这些小玩意儿数量稀少,花样繁多,每次都被哄抢一空。”
姜芜点点头,听陈归安继续说道。
“这些东西若是哪个宫里的谁得了一小盒都惹得人眼红,断不可能赏给下面的丫鬟婆子,更何况,那屋子里的脂粉味都是同一个味道,那么多的丫鬟婆子,怎么可能都只用同一个味道的脂粉?”
陈归安侃侃而谈,却似乎打开了姜芜一直堵着的思路,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就是陈归安口中的脂粉味道。
姜芜初进院子时,那股浓烈的脂粉味就一直不散,可她却没有在冯楚月身上闻到这股味道,她只当是院子里的哪个丫鬟婆子香粉擦的重了些。
“如果像我们所假设的,是那么多丫鬟婆子中的其中一个身上的脂粉味,为什么北疆王妃没有大发雷霆?”
“唯一的一种可能是,这味道,冯楚月根本闻不到,甚至可能,那个院子里,除了我们俩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闻到。”
姜芜的思路一下被打开了,边走边给陈归安分析这其中的条条框框,她内心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这脂粉味将是他们抓到这东西的关键。
“明日一早,我们去找王妃要宫里库房的册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什么时候赏给了谁,应该都是会被记录在册的。”
陈归安点点头,与姜芜交换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脂粉香膏在北疆不过才流通了十几年,从外面来的东西先是要送给宫里的,宫里挑剩下的,才会放给民间,即便是放给民间的,也是有数量记载的。”
“嗯,顺便你问问看王妃,把宫里这几年无缘无故暴毙的贵人列份名单出来给我。”
“这不太好吧,宫里这地方脏得很,王妃她能那么轻易的告诉我吗?”
姜芜停下脚步,瞧了陈归安一眼。
“我只是让你去问谁死了,又没让你去问怎么死的,你怕什么?若是她推脱说自己记不清了,不愿给你,你就吓唬吓唬她,反正这是她亲儿子,她那么聪明的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放心吧。”
陈归安听了姜芜的话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行,交给我吧,那你明日做什么?”
“明日我想办法闹点事情出来,至少要让曲肃正在服侍的主子知道。”
姜芜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
“你这几日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身边一定是有眼睛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宫里处处都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暂时先别轻举妄动。”
“知道了。”
二人肩并肩走了几步,陈归安瞧着地下二人一高一低的影子,走了许久,才走到二人暂作落脚处的厢房,陈归安先送姜芜回了厢房,却不想,姜芜进屋时并没有立刻关上门。
“你跟着我来这,也是来找曲肃的吧。”
陈归安听到面前的姜芜问道,他顿了顿,瞧着面前女子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只觉得冷汗爬满了整个脊背。
他手微微用力,想将房门关上。却不想姜芜也在使着暗劲儿,门竟纹丝不动,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良久,陈归安喘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一直背着的东西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