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拿起腰间的水囊递给伤员们,他们先是退让,不敢接,廖安北轻嗤一声,夺过水壶喝了个干净,又随手将水囊扔在地上,连句“谢谢”也没说,又坐回了石头那,头转向一旁,不去看秦歌。秦歌捡起水壶,拍拍上面的泥土,重新挂回腰间,脸上不见一丝生气。
他们与秦歌不甚熟悉,只看到廖将军颇为倚重秦歌,加之秦戎的威名,他们也不敢在秦歌面前随意攀谈。况且秦歌在战场上杀敌时是何等骁勇,他们当中也是有人见过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活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休息了一刻,秦歌问了问伤员可休息好了,众人纷纷起身响亮回答,只有廖安北还坐在石头上,手不住地扇风。秦歌指着一个左肩有箭伤的小士兵,“你送廖小将军回营吧。”
被指中的小士兵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模样,被秦歌点中后双颊微红。他点点头,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抱拳礼,表示一定做好。秦歌不放心地嘱托道:“帮廖小将军拿着东西,别累坏了廖小将军。”
廖安北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蹭的站起来,眼睛瞪的老大,握紧的双拳昭示了他的愤怒。“秦歌,你休要侮辱我,我岂需一个伤员来护送?”
秦歌笑了笑,“廖小将军,您歇的最早,起身却最晚,我还以为您受了多重的伤,竟不如这些伤员呢?”
廖安北涨红了脸,眼睛不知该往哪瞟,“那是因为……我,我拿着这么多东西,我累了。”说完,他还坚定的点点头,似乎也说服了自己。
秦歌收敛笑容,上前一步,“廖小将军可是廖将军的亲子?”
廖安北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秦歌,看这架势,怕是要吃了秦歌一般。“我自然是父亲的儿子,你休要诋毁我母亲的清白!”
秦歌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前,空中几乎还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她与廖安北之间只有两步的距离了,她扯住廖安北的衣领,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武功平平,反应力与警惕性也与常人无异,处理军务也并不出色,体力又差,你哪一点与廖将军相似?”秦歌放开了廖安北的衣领,廖安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你是辅国大将军世子,日后要承袭乃父的爵位,你如此这般平庸躲懒,守得住君国的国土吗?廖将军一生爱惜羽毛,守疆卫土,战功无数,你真以为能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吃一辈子吗?”
廖安北看着地上的小石子,脑中轰鸣着秦歌的话,他竟然觉得秦歌说的有些道理,但自幼的骄傲不容许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尤其是在这些下属面前。他倔强的瞪着秦歌,只是眼神已不再坚定,“你还不是躺在先秦将军的功劳簿上才有今日的尊容。”他大声嚷着,似乎大嗓门能增加底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