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央得知真相,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次日,圣天宗的教主亲自来了卫都,与姬未央两人在书房内谈了很久,没人知道谈话内容,不过最后莫道宗和辛离却没有什么事了,想必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有左相叶九声的大力支持,姬未央又本来有极高的声望,治理起卫国来倒是少了很多的阻碍。
卫国重新步入正轨。
而另一边,李修涯一行人已经回到燕国的领地,正在阳州地界。
不似陈卫两国,到了这里,天气更加寒冷,也更像是冬日。
“哼哼...”李修涯吸了吸鼻子,裹了裹衣衫,“之前倒是不觉得,怎么燕国这么冷的吗?”
在卫国生活了一辈子的清夫人更加不堪,她从未经历过这般寒冷的天气,整个人不住的往李修涯怀里钻。
“卫国气候炎热,纵使是年关,也无需棉衣厚袍,更是从未下过雪。”
马车上虽是抵挡着寒风,却好似不见大用,两个人窝在角落,抱团取暖。
一旁的云烟笑道:“清姐姐也就罢了,相公可是之前都在姑苏生活的,怎地如此怕冷?”
李修涯道:“我怎么知道?但就是很冷啊。”
阳州这边早已经接到李修涯一行的消息,各处都有接待,不过李修涯归心似箭,无暇停留。
李修涯的目的地可不是姑苏了,而是要直接往燕都去。
而在燕都,谢伊人和萧幼凝听闻李修涯要回来,自然开心得紧,抓紧布置起了宅子。
两个人的心中自然是时时挂念李修涯,只是萧幼凝的心思显然更多一点。
这段时间一直不停的往谢伊人这里跑,两人的感情自然更加深厚起来。
萧幼凝知道,李修涯特别在意谢伊人的感受,若是谢伊人松口,自己自然有了机会。
至于自家的身份,她是全然不会考虑了。
而另一边,聂含山自然也知道李修涯要回来的消息。
“这小子终于要来燕都了。”
胡爷道:“您终于还是让他来燕都了。”
聂含山笑道:“当时他自请为官,放弃春闱高中的机会,老夫还犹豫了很久,但是仔细一想,这未曾不是他为入局布下的一步棋。飞鱼卫属于枢密院直接节制,官阶不高,不引人注目,而且还会让很多人都松一口气。老夫是枢密院指挥使,却不能再入阁为相,小子这一步看似也斩断了自己进阶的可能,却也让别人放松了警惕。”
聂含山一通分析,他不知道,当时李修涯修书要这个官职时可没想这么多。
两个原因罢了,一是为了便宜行事,这二嘛,自然是为了推掉春闱之事,尽量不想参与朝局之事。
怎么到了聂含山口中就成了多么高明的手段计谋一样?
胡爷听了微微皱眉道:“李公子的才学智计自然不必多说,但是大人,若是李公子真的没有进益,那不是违背了大人的初衷?”
聂含山摇了摇头道:“现在不仅老夫知道他,就连陛下也知道他。他在卫国促成大事,朝中已经有了他的名字,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现在只需要隐藏锋芒,不可太出风头了。”
胡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对于李修涯的归来,有人欢喜,自然有人谋算。
谢志才府。
“伊人长居燕都,竟是没有前来拜见,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谢志才阴着脸,对着身旁一年轻公子说道。
那公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眉眼处与谢志才有几分相似,嘴角含笑,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他就是谢志才的长子,谢心忌。
“她现在是嫁出去的人,若无夫家的首肯,轻易可不得回娘家。”
谢志才哼道:“聂含山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以为自己得了陛下的圣心便如此不将老夫放在眼里,早晚要让他好看。”
谢心忌笑道:“父亲其实不必生气,伊人对于我谢家一点都不重要,是否是跟了聂含山,其中也不重要。”
谢志才当然也知道这个,自己送谢伊人给聂含山本就没安好心,倒也没有真的想过聂含山会接纳谢伊人。
“伊人虽然无足轻重,但是她现在的相公可不是一般人了。”
谢志才微微点头:“与卫国结盟想必是聂含山提出的建议,陛下听了也就罢了,不过为何要让李修涯去办这件事?还封李修涯为飞鱼卫都指挥使,要知道他可是举人,春闱将至,凭他的才学,一举登科并不算难。”
与卫国结盟的事虽然早就传了出来,但是是何人上奏提出的,却没有几人知道。
内阁几人当然没有过多言语,不过想来也与聂含山脱不了干系。
谢心忌道:“不管怎么说,李修涯这件事办得极为漂亮,我听说他在卫国潇寒谷与那陈国名将申屠极交手数个回合也不落下风,看起来他不仅诗才风流,更是一位将才。”
谢志才也叹道:“是啊,他是人才,可惜却是聂含山的人,轻易是不可能倒向我们这边的。”
“这可不一定。”谢心忌微微一笑。
谢志才一愣,问道:“忌儿有办法?”
谢心忌道:“我派人打听过了,李修涯当初被掳去卫国,可不是出于自愿的,而是为了换回伊人和那个叫云烟的红颜知己,这才甘心做了人质,想必李修涯对伊人极好,也是极为在乎的,这才不惜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