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让进去?”
“警察?这是廖屋村,我们的地盘,警察又怎么样。”
“让我们过去,别拦着,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们有权利知道的。”
孙明海强装镇定,站在路口,阻挡吆喝吵闹要进入的村民。
听闻村子旧址老房子传来惨叫,许多村民连鞋都来不及穿,披着外套睡衣就来看热闹了。
警察的大部队没有到来,孙明海只能随手拉了几条屋檐下晾衣服的竹竿,挡住了去路。
“各位村民稍安勿躁,里面发生了命案,过于血腥,不宜围观。”
“满屋子全是血,尸体横七竖八,好残忍的,我看了恶心反胃,大家还是别过去围观了,保护好案发现场。”
孙明海铁青的脸色未曾褪去,刚从屋子里面出来,那一屋子的鲜血,躺在血泊中沙哑哀嚎的男人半死不活,还有那在屋子里头,蓬头垢面的女死者.......
夹杂屋子里自带的酸臭味,那股酸爽刺鼻,闻者呕吐,谁都扛不住。
“哎呦,那么瘆人,好像只有疯婆子阿兰住里头。”
“疯婆子被杀了,刚才我警官让我从家里拿药箱过来急救,不知道里屋的还有谁。”
“刚才隐约听到这边传来男人的叫声,疯婆子阿兰有男人吗?”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
村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人群后方,看戏一直没说话的秦小天,见村民势头弱了,快要偃旗息鼓,赶紧用手肘捅了一下旁边的司机阿忠。
打了个眼色的秦小天,表面上镇定看戏吃瓜,心里头慌得一批。
花费那么大力气请来杀手办事,下定决心抹去人生的污点,可不能功亏一篑。
从刚才喝酒席间听到那一声惨叫,以及传递医药箱给警察的行为来看,黎庆良没死。
他没死,破罐子破摔后的秦小天就要死了!
黎庆良手里揣着足以毁灭秦小天的证据。
他大概率猜到是秦小天,要置他于死地!
毕竟,秦小天约了今晚临时组的饭局,亲自喊上了黎庆良。
两人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在一个公司上班,碰到都极少打招呼,别说坐一起吃饭。
如此突兀的饭局叫一起,和廖屋村谈土地的理由够充分,但作为当事人,出了这档子事,心知肚明。
决不能让黎庆良活过今晚!
秦小天忧心忡忡,事情变得复杂,况且还有杀手赖国华这个未知数。
司机阿忠心领神会,跻身到人群中呐喊:“哪家的男人在里面和疯婆子做一对亡命鸳鸯?太让人羡慕了。”
“让我们过去,倒要看看哪个混蛋饥不择食,肮脏、丑陋、恶心的疯婆子都不放过,丢人现眼!”
故意制造舆论,引起话题,司机阿忠不愧是秦小天身边听话的狗,用心歹毒,其心可诛!
村民立即骚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
尤其是女性的村民们,没来由地四处寻找自家男人。
发现自己男人的暗自松一口气,没发现的,脸上写满了慌张。
“对,放我们进去,看看哪个臭不要脸的去搞疯婆子!”
“警察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冲进去看看,我一个杀猪的啥场面没见过,我就不信能恶心死我。”
“大家齐心协力,只有一个警察在这里,怕他个卵子,赶紧搬东西冲进去,瞅瞅什么情况。”
此时村民们异口同声,揭竿而起,群情难挡。
他们心里头那股好奇心被勾起,再也遏制不住,开始搬开前面拦着的竹竿,冲破阻隔。
孙明海哪见过这等阵仗,一群野蛮的村民根本不讲道理,吓得到他心惊胆战地后退两步,生怕造成群众激变。
恰逢其时,许毅然从小巷子里钻出来,路过孙明海身边,拍打两下肩膀,沉声呵斥:“我看谁敢动一下!”
“不听劝阻,恶意破坏案发现场,你们一个个地都想蹲牢里去了吗?”
咔嚓!
掏出配枪,许毅然用力掰枪上膛,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村民们顿时停下脚步,停下手里的动作和脚步。
“来啊,要看杀人现场的来啊!”
“恶意煽动群众,我有足够理由怀疑,杀人犯的同党就藏在你们当中。”
“我很胆小怕死的,别吓唬我,受到威胁手一抖,把人误杀了与我无关,死了也白死。”
许毅然这话一出,刚才还吵着闹着的村民,马上偃旗息鼓,鸦雀无声。
不退反进,许毅然拿着枪,脚步没有停下来,跨过竹竿,走向村民人群堆里,无所畏惧。
仅凭一人的气势,许毅然压倒眼前蛮横嚣张的村民。
村民被震慑住了,往后挤一挤,让出一条道来。
抬起枪,许毅然指着司机阿忠说:“刚才见你不是很跳脱吗?来啊,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