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说清楚是牵马绳,还是牵手。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气息和许肆身上淡淡的清香勾缠在一处。
许肆低头去看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不觉间,裴枕的手已经大出她很多了,两人的动作像是在牵手,更像是他隔着她的手在操控缰绳。
她心底刚升起了一种怪异感,没弄清是什么,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少年就将手轻轻松开,转而去握她的腕骨,不给她细想的机会。
尺度,分寸,距离,他都掌握的刚刚好,在零界点上,又没有半分越界,温度随之悄无声息的转移,像一缕留不住的春风。
即使葛管家和佣人们都驻足在旁边观看,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小姨,骑马不能走神。”
裴枕抬眼看她,声音清润,浓睫漆黑,眸色淡薄,全是似笑非笑的温柔意味。
许肆眼神尖缩了一下,收敛思绪,“嗯”了一声,就骑着马在草场上闲走。
裴枕弯起唇,看着许肆笑了笑。
这笑容许肆见过无数回了,乖巧,温柔,又真诚。
可到底不是从前的年纪了。
他今年十八,生的一副精致的面孔。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许肆耳尖有些发热。
转了两圈,她就觉得晃得头晕。
“阿枕,我要下来。”
“好,小姨慢些。”
裴枕停住脚步,转身对着许肆,伸出手给她做支撑,在她快要下来的时候,虚虚护住她纤细的腰肢,没有真正的触碰上去。
体温隔着衣服渗透,很有存在感。
许肆又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