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骏后退一步表示还是算了吧。
送走她之前,杜诗骏深深地看了他几眼。
他们之间不该有这么多联系的。
或许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被自己家的人找上。
想看看她到时候的反应。
杜诗骏恶趣味地勾起唇角。
他这人,一向喜欢看人恐慌崩溃不知所措的样子。
于是,杜诗骏开始故意地接近金妙。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点外卖,时不时就往她们学校跑。
“不是我说……”
“你跟金妙很熟吗?”
杜栗似乎察觉到他找金妙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又或者是有盯着的人告诉了杜栗。
杜诗骏翘起二郎腿,瞟了一眼杜栗,应付着嗯了几声。
“还行吧。”
“你不要再接近她了。”
听到杜栗的话,杜诗骏冷笑一声。
果然,家里的人还是找上她了。
“你害得我好惨啊杜诗骏!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接近金妙害得我跟金妙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啊变少了啊!你为什么要找金妙啊!她是我的社员我的跟班!”
杜栗却突发恶疾,抓住杜诗骏双肩阐述自己的破防。
“本来夏家那俩就碍眼,你还要来插一脚,让我本就不富裕的和金妙待在一起的时间雪上加霜变得更少……”
“我恨你们所有人。”
一米八红发爆炸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痛斥整个世界。
杜诗骏注意到杜栗口中的棒棒糖棍子。
他这位姑姑,以前嘴里叼的可不是什么棒棒糖。
“你戒烟了?”
杜诗骏不说还好,一说,杜栗更暴躁了。
“暂时的,被跟班逼的,我说,你别再去找金妙了,要是让她被盯上,我跟你没完杜诗骏!”
放完狠话,这位二姑就跑了。
已知,杜诗骏是一个叛逆的小伙。
那么由此得出,他不会听话,根本不会。
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金妙了。
并试图让金妙破防。
某一天,他顶着海胆头,摆了个精神小伙的姿势登场了。
结果金妙看得眼睛更直了。
“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一下子对白毛的那种热爱之心消退了,但是又多出了一种对搞笑派的热爱,诗骏,好样的,爱你么么哒!”
杜诗骏:……
原以为她会被各种胁迫,却发现她一点事都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好像杜家的人……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又过了一些日子,杜诗骏又一次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南城大学的公用美术室。
这一次,他却推开门走了进去。
四处都是他熟悉的绘画工具,熟悉的颜料的味道。
现在是周末的下午,正热着的时候,阳光刺眼,没什么人会来。
为了方便行动,他甚至没竖起显眼的海胆头,而是任由一头漂白的发丝松散带些凌乱地铺在头上。
还有些不太习惯,于是戴了外套上自带的的帽子。
杜诗骏找了一处窗边的位置坐下,比对着窗外的树梢景色,开始做他想做许久的事情。
对调色盘的使用都变得有些生疏起来,杜诗骏时不时用手指在窗边比划一下,测量比例,然后在稿纸上打底。
树叶的绿、树梢的棕色、窗户的透明质感。
蓝天、白云,温润的阳光。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杜诗骏细细描绘着,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是,当他转头放下画笔,再一次用双手比出框框的形状对准窗户时——
跃入手中方框的,是少女充满了惊艳神色的双眼。
杜诗骏一下子就愣住了。
“金妙……”
她怎么在这里?
然后,就看到少女突然笑了笑,然后举了举手上的猫粮,又指了指那棵树的树枝上一只突然冒出来的白猫。
“……”
她好像说了什么,杜诗骏愣愣地凑上前,带些慌张地打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