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县。
这几日之间,阳翟县在黄巾贼的手中如遭荼毒,苦不堪言,县城内各家百姓丢了女儿妻子的、丢了粮食牲畜的比比皆是。彭脱并非善男信女,既然夺下阳翟县占了县衙府邸,他就是这里的天王老子,整日窝在内堂饮酒作乐,上的是别人家的闺女,睡的是阳翟县令的软榻,有滋有味的过了好几天皇帝般的日子,余下之事,彭脱皆交给那名扬言能让汝南所有黄巾贼对他马首是瞻的张闿。
张闿原是一名落魄子弟,在长社时与官宦小妾私通,不幸被官宦的管家挟持,无奈之下勾结黄巾贼做了彭脱一跟班,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彭脱赏识,怎能不一展手脚?
当下正张闿坐于县衙内堂后,与从顶城方向而来的两人商议事情。
张闿双眸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堂下两名跪地的大汉,阴测测地说了一句:“你二人的消息可否灵通?”
“···是”两名大汉微微缩着脖子,闪烁着硕鼠般的小眼偷偷瞧了张闿一眼,旋即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原来这两名大汉是张闿派到长社潜伏于龚都身边的细作,近日见龚都行为频频怪异,先是没头没脑的夺下顶城,也不为辎重,也不为财宝,只是为了截获一人,而后又辗转夺下南顿,二人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趁机抽身偷偷跑回阳翟县向张闿禀告这一切。
“龚都这家伙?”
张闿缓缓站起身来,眯眼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心想龚都最是没有什么头脑的人,其弟龚旺有些心眼却也绝非有谋之辈,如何能夺下那素有重兵把守的南顿县呢?还事先去顶城劫了一名叫李圭的书生,难不成是这个叫李圭的书生助他拿下南顿的?
“你们说龚都在顶城劫持的那么书生叫李圭?”张闿离开桌案,走到两名大汉跟前,又补充了一句:“可知此人来路?”
其中一名汉子沉吟了一下,抬头说道:“据小的打听,此人不过顶城李氏一庶子,也不知有何能耐,居然说动龚都放了顶城李氏上下百余口。”
“有这等事?”
张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珠望着仍跪在地上说话的大汉,目露惊疑之色,以他对龚都兄弟俩的了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说,这回岂会做赔本的买卖,与理不通啊!
“千真万确!”另外一名大汉补充道:“小的还听说这攻占南顿的建议也是这李圭所提。”
“噢!?”张闿眸子里扫过一阵阴沉,拖着下巴思量道:“如此南顿你们也不必回去了,各自归营吧。”
“张头领的意思是龚都的行踪不必再打探了?”两名大汉双眼纷纷打满问号,问道。
张闿森然道:“不必了!眼下你们二人失踪已久,只怕会遭人起疑倒不如就此消失,省的招人猜忌。下去吧。”
二人对看了一眼,虽不知张闿为何不要二人继续监视龚都,但想到自己不用在龚都身边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自是心中万分窃喜,旋即点头道:“遵命!”
待二人双双退下后,张闿自个方徐徐念叨道:“想不到龚都这俩兄弟没有什么头脑,居然想到去请个书生来替他们出谋划策,看来这个书生也不简单啊,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拿下了南顿,看来只能先找韩忠那家伙试试手了,嘿嘿嘿···”
其实听完两名细作的话后,张闿早就猜到当中的一切,龚都顺利拿下南顿定是靠着名叫李圭的书生,至于李圭是如何轻易拿下,姑且不论,但对于他们汝南各地流窜的黄巾贼来说,这南顿犹如茫茫大海里难以奢求的珍珠,遥不可及。
南顿县乃是汉灵帝降世之地,灵帝登基后对此地宠爱有加,先是派重兵把守,后又派同为汝南的袁氏一家坐镇与此,再后来何进掌权,袁家得宠举家迁至帝都,灵帝又遣来杨震之后,杨赐之子杨彪来把守,杨赐官拜太尉自是学识兵法样样不缺,年少时便以博学旧闻,如今正值知命之年,岂是好欺负的,所以汝南各地黄巾贼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就连在南顿附近的县乡活动也得多注意些,更别谈占领了。如今李圭他能拿下南顿自然有不少本事,要是与之硬碰硬只怕是也讨好不到哪里,吞并龚都的计划也只好作罢。
······
西村
“杀啊,那娘们给老子留下,弟兄尽情的享受吧。”一名面露****奸笑的男子,立于马鞍上,挥刀指挥道。
“啊······”
“救命啊!”
到处充满凄惨的叫声,一群又一群凶神恶煞的男子从满地死尸上踏过,一遍又一遍,村里哄抢一片,抢粮食,抢牲畜,抢女人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