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旭没去蜀州前不是寄了信么?
赵老爷那边的回信这时才收到了,你道是为什么?
如今禹州的叛军已是那星火燃出燎原之势,整个禹州都已被占了,又因沧州紧挨着禹州,这边的局势也是越发的危急。
那禹州郗崇道带着大军与朝廷军队已是接连打了好几场,双方互有胜负,后蔺州蔺王刘肃领了兵前来助讨反贼,郗崇道连败三场,失了两城退守禹州湖口一带,因想着朝廷大军气势正盛,便避了锋芒,寻了朝廷防守薄弱之处,取攻沧州,竟是一口气得了两城!
刘肃这厢忙回兵授援,猛攻三天三夜收回一城,两厢如今正拥兵对峙,蓄势待发当中
赵老爷信中言道,刘肃这番起兵伐贼又连战连胜,引得朝堂一时上下赞声一片,称他能复先辈荣光,有周高祖之勇,圣主如今也对这从来看不在眼里的三子,赞赏有加,倒将太子一觉弄的十分惶恐,那些个在京的王爷们也是个个心里忌惮。
如今因着战势进行的如火如荼沧州被波及,赵老爷已是将全家迁往蔺州刘肃的辖地之中,因着早前多半的家产已由赵旭带走,因而他们迁家倒也没费了多少的时日,离了沧州不久,赵旭那封信才传到了赵家老宅中,便由留守之人送到了蔺州给了赵老爷,这才写了回信,因而耗时竟要了几个月。
这信中又提到赵旭岳父林老爷一家也迁回了老家璧县躲避战乱,一家大小都还安稳让赵旭不用挂念!
又提及了保官如今即是身子大好,又进了学自是应该扶正他赵旭嫡长子的身份,赵老爷便为他取名为赵延宗,日后阖府上下都要改了口称延宗大少爷了!
赵老爷信中零零杂杂说了一大堆儿事,乱世更念亲,他思念儿子之心虽在信中不提一字一句,却字里行间全是满满的心思,赵旭看了心下难得的有些酸楚,将林玉润搂过来坐在膝上把信给了她看。
林玉润看罢了信,心中也是暗叹,想着前世怪不的与家人断了联系,只怕是举家回了璧县,却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那时也不知刘姨娘可还安好?
这厢又心疼赵旭的沉闷,扬着信笑道,
“即是如今我们保官升了正位,做了嫡长的少爷,却是让众人来与他见礼发赏钱才是!”
赵旭低下头亲了亲她柔滑的香腮,托了她的小脸儿叹了一口气道,
“圆姐儿,我赵雍善平生自认所做之事都乃应做之事,从不知后悔二字,只是遇上了你我才知道了后悔”
又亲了她一口道,
“我若是不与那马氏成亲生下保官,如今这嫡长子也该是你肚子里出来的!”
林玉润闻言洒然一笑,
“三生命定,我们这就是姻缘天定,强求不来的!更何况你长了我八、九岁,你成亲那时我还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儿,你如何能娶我?”
赵旭听了很是不悦,埋进她脖颈里轻轻的咬了两口
“你如今是嫌弃我老么?”
林玉润忙含笑送上了香吻一枚,
“你才不老,如今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那里能称的上老!”
赵旭被她香软的红唇一挨那还记得心里那点儿芥蒂,当下启唇缠上那丁香儿小舌,狠狠儿一番攻城掠地,这一通深吻,直把林玉润弄的脸如红霞,媚眼儿如丝,软在他怀里香喘吁吁,勾得赵旭心里痒了起来,四下看看伏到林玉润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林玉润忙推他道,
“这处是书房!”
赵旭又在她耳边,
“我那后头有一个小屋,专用来歇息的!”
说罢起身抱着她转到了屏风后头
第二日,赵旭将保官领到了前院儿,召集了这府上众人到前院练武场上,告之了众人自今日起保官有了大名,从今往后这府里上上下下便要称一声大少爷,因他正了位,林玉润自也要改称夫人了!
这厢众人过来与赵延宗少爷见礼,延宗小孩儿虽不知这般慎重是为了什么,只是小小的心灵也知定是一桩十分重要之事,倒还是能沉着气,让身边的奶娘、丫头们给分批上来行礼的下人们,一一都打赏了!
林玉润在一旁见了很是欣慰,这孩子在公良先生那处学的不错,如今学问见长,气度也愈加沉稳起来。
这厢内院的行了礼便陆陆续续的回去了,眼看着外院的行完礼得了赏钱便要散去,赵固瞅了个空子,寻到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道,
“我自那后山上下来的,见那几个守果园的婆子因着大少爷的赏钱,正吵嘴打架呢!你快去报了朱砂姐姐,让她过去瞧瞧!”
那丫头不疑有他,果然飞奔了去告诉朱砂,朱砂忙出来穿那小径,还没到果园便被人半道劫了,
“唔”
嘴被捂了,人也拦腰被搂到了林子里,朱砂向来心思细,不过挣扎了几息便认出了身后之人,便停了下来等着赵固放她下来。
赵固见她不再挣扎忙将她放到地上,朱砂脚刚沾地便一个耳刮子扇去,正正打在他左脸上,朱砂那点子力气打着赵固倒是不疼,却把自家手给扇痛了!
赵固见她捂了手忙拉过来小心吹了吹,还当她没认出人,
“朱砂,是我!”
却不料她这厢左手又挥了过来,
“我打的就是你!”
右边脸上又挨了一记,赵固忙又拉了她左手,朱砂气的缩了手骂道,
“你这无耻小人,即有了戚二妹便应好好待她去,这般使计诓我出来,动手动脚是想作甚?难道你竟想左右逢源,坐享那齐人之福么?”
赵固连连儿摇手,
“朱砂,这事儿可真是冤枉我了!”
说罢忙将蜀州道上的事儿一讲,朱砂全然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