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可支的陈县令差点就笑出了声,他们救助灾民的事后来禀报上去,得了陛下的嘉奖,然后陛下就让户部给他们拨钱,结果呢,一查,诶嘿?他要钱的折子早就写上去了,但是户部一直以没钱压着,救助灾民的事,全是他们自己掏腰包,还有那些富商乡绅掏的钱。
这下好了,听说陛下震怒,给户部的人一顿好骂,虽然灾民们的安顿都解决了,但是陛下还是让户部给他们把钱给拨下来了。
为啥?因为陈县令为了大义,掏空了衙门,连衙门的人月钱都发不起了,不该补上吗?
补补补,户部的人立马就给钱补了,连带陛下的赏赐才送来的,他才踹在兜里捂热了。
这下好了,又压着他的铁不给,他就等着这些人倒霉吧。
“乐什么呢?”文修易问了一句。
陈县令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文修易瞪眼惊讶,过了半晌才道:“那,他们是要倒霉了。”
其实也不能怪户部的人,主要是他们自从被陛下钦点种植新粮之后,动不动就管户部要钱,这不就是朝财务伸手一个道理吗?那些人是干啥的?是守着国库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捞钱。
虽然吧,他们也确实不是为了自己,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倒也理解户部的那些大人。
只是额外的想到这里头有人故意给他们使绊子,给他们添堵,文修易又觉得让他们倒倒霉也挺好的,反正挨骂的又不是他,关他屁事。
那边,文瑶已经根据李逸的描述和方位的指点,大概找到了山西一带。
“应该就在这一带了,当地人肯定知道这个东西,派人去找应该容易。”文瑶对李逸道。
事不宜迟,李逸觉得这件事刻不容缓,点点头:“我这就写信给父王和皇伯伯,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要一起禀报的吗?”
李逸已经决定动用八百里加急把信送回去了,反正都送信去京城了,不能白白浪费这一趟。
李逸后面一句话是看着陈县令和文修易问的。
文修易想着,他的水稻还未见成效,而且现在有俩闺女赞助,他也不缺钱,便看向了旁边的陈县令,挑挑眉:“你刚不是还说有事吗?”
李逸看向陈县令。
陈县令那脸啊,刷的一下就变了,委屈的不行:“世子啊,下官苦啊。”
李逸嘴角抽了抽:“陈大人,事态紧急。”话外音,直接说吧,别耽搁时间了。
“哦。”陈县令立马收起委屈脸,开口:“衙门库房的铁都让你们薅完了,我没库存了,找户部要,户部没信儿了,这,世子,下官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压着城里的铁用量,但是这耽搁了炼钢的大事……嘿嘿,你说是吧。”
李逸差点笑出声,长期混在一起,他们这点心思李逸哪里会不知道。
“我知道了,还借陈大人书房一用。”李逸笑着道。
陈县令那叫一个狗腿,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请,随便用,下官给您砚墨。”
说完就开始砚墨,李逸坐到书桌前,纸笔已经摆好了,提笔便开始写。
陈县令一边砚墨还一边偷看,越看越觉得这说话告状也是一门艺术啊。
看看人家世子,只字不提户部不给东西,只是说,他们用铁量之多,恐会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本该自己解决,不给陛下添扰,奈何铁这个东西他们也不敢私自开采购买,无奈只能按程序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