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灼的眼神，几乎让Jason不敢直视了。这小女孩，想什么呢？他回想自己以前工作的时候，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呀。他可不愿意闹出办公室绯闻，跟Alice之间纯属意外，且Alice够成熟理智，这种单纯女生，还真是不敢招惹。

“我还有事呢，你的朋友们呢，跟她们一起回去，好吗？”Jason定了定神，柔声劝道。

“你有什么事，不愿意送我吗？”她咬着嘴唇，如平时犯了错被Jason指出那样，一双眼认真注视着他，一副我都愿意改的模样，虽没有泫然欲泣，却让人不忍心加以责怪。

“那个……我在等一个朋友。”Jason支吾道，别开脸，躲避着她的注视。

蓦然，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

“Jason，你等我多久了？”阿东不知什么出现在他身边，亲密揽住他肩，同时向Rebecca抛出一个魅惑的眼神。

“嗯，嗯，也没多久……”Jason严重怀疑今晚是中了什么邪，默默流汗。

“小妹妹，别打扰哥哥，这里坏人很多，还不快点回家去。”阿东倚靠在Jason肩上对Rebecca说，嘴边噙着一缕得逞的微笑。

“Jason，原来你是……我明白了，怪不得呢！”Rebecca恍然大悟一般，居然没有半分难过，反而一副兴奋的样子。

“你明白什么？还不快走，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Jason苦笑不得地催促。

“好的，我走啦，祝福你们！”Rebecca吐吐舌头，也不顾穿着高跟鞋，小碎步往她朋友那边跑去，还频频回头偷看阿东。Jason扶额无语。

“你是来找我的吗？”阿东在他身边低语，如上次那般笑得暧昧。

Jason急忙侧身，和他保持一点距离，道：“是，不过我只想问问关于Sylvia的事情？你别误会。”

“想问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了解她的事？”阿东表情微冷，双手抱在胸前，震耳的音乐中，他的声音彷佛自远方传来，某种情绪隐约隐藏其中。

“我……我可能喜欢上她了，不过，她有些特殊的情况，想问你知道吗？”被乐声充斥的空间里，Jason不自觉加大了音量，这些话出口以前，他感觉如释重负，心里彷佛松快了许多。

阿东默默看了他半晌，才回道：“这里太吵了，去我哪儿聊聊吧。”

“这个，会不会不方便？”Jason略觉尴尬，眼神闪烁。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阿东嘲弄地笑笑，引他从后门走出酒吧。

绕过两条街道，周围越来越静谧。这里是CBD周围留存的老房子区域，阿东租的房子在一所旧式公寓，他自己占了一个套间，其他酒吧员工的宿舍在楼下。

房间里颇为凌乱，到处是录音、摄影、游戏之类的设备，各种器材被随随便便放着，摊开一地，显然主人没什么收拾整理的习惯。

“你想问什么？”阿东歪在沙发上，斜睨着Jason。

“你知道，Sylvia可能有多重人格吗？”，见他不置可否，Jason便继续道：“她告诉我，她和Jacky，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身体的不同灵魂，还有一个叫方青卓，但很久没出现，也许消失了。你认识Sylvia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呢？”

Jason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阿东的神色。

听到方青卓的名字，阿东的神情变了。

“我和她认识的时候？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阴郁弥漫。